童格偉句見到,陳義將軍進去時候,不明所以,滿麵愁容。出來時候豁然開朗,雖有擔憂,卻也不是之前那樣的無措。
童格偉心裏好奇,這二人到底都在議事大廳裏頭說了些什麼,一直說到了入夜時分才出來。
可他也知道,這些事,不是他該操心的。
想到他該操心的事情,童格偉深深歎了一口氣:“哎……”悠久濃長,很是無奈。
……
自從太子殿下發下討伐帖之後,所有人的矛頭全都指向了太子殿下。
而此刻皇宮裏,老皇帝沉著一張臉。
對麵是他的老妻,南宮皇後。
南宮皇後有心安撫老皇帝,“他也不是那等胡來的人,你且別先生他的氣,再看一看?興許,事情另有緣由。”趁手給老皇帝倒了一杯鐵觀音,遞給了老皇帝。
老皇帝憤慨,想也沒想,就砸了南宮皇後遞給他的茶杯,咬牙切齒,萬分後悔道:“他有什麼緣由?無非是太子妃被韓世成給捉走了。
皇家的體麵,就叫她給壞了。
若是換做其他人,朕定是不饒的。原就是看在霆兒的麵上,這才得過且過。
這下好了,她被人捉去了,霆兒就大動幹戈,要與新羅宣戰。一個上國欺負下屬國,這麼不遺餘力,不明內裏的人,可都是笑話呐。
現如今,所有的流言蜚語都是針對霆兒的。霆兒就算再能耐,朕就算再偏袒,也管不住這天下人的悠悠眾口啊!
老四現如今也不知如何,老大蠢蠢欲動,老三也開始布局,……好,好啊!難道這偌大的江山,就要毀在朕的手裏了嗎?”
老皇帝悲戚,痛罵道:“朕真是萬般後悔,若是知道那女人會毀了霆兒一生,朕說什麼也會阻攔這場婚事!真是……喪門星!”
南宮皇後淡淡瞥了一眼被老皇帝雜碎的杯子,她沒說話,重新從桌子上拿了一個杯盞,給滿上鐵觀音,淡淡伸出手去:“先喝口茶水,潤潤喉嚨,再接著罵。我瞧你罵的嗓子眼兒快冒煙了吧。”
南宮皇後柔聲細語,聽不出煙硝味兒來。卻叫老皇帝頓時從悲憤中清醒過來。
老皇帝頓時皺巴巴一張臉,委委屈屈地解釋:“雪兒,朕,我,我不是……”
南宮皇後淡淡點了頭,不緊不慢地應了一聲:“我知道,我都知道。”
老皇帝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吧唧的了。
“我這也是無法,霆兒他,他實在是太胡鬧了!”老皇帝也不自稱“朕”了,在老妻麵前放老實了。
“陛下氣糊塗了吧,霆兒是那等沒成算,沒心機的孩子嗎?他會因為一時激動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來嗎?這麼多年來,你該是最了解他的。”南宮皇後輕聲細語,沒給軒轅雲霆開脫,也沒給他求情,隻是實事求是地說起這些年來,軒轅雲霆的為人處世,舉例他所作的每一件事。
許是南宮皇後輕聲細語的,起到了作用。
也許是因為老皇帝聽著南宮皇後舉例,又想起以前,想一想,他兒子還真不是那樣的混不吝。
“這麼說來,霆兒確實不是為了太子妃才糊塗地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老皇帝輕聲問著南宮皇後,生怕又把老妻給惹了。
“陛下英明,不妨再看一看。”正說這,就傳有八百裏加急。
“是潼江城送來的。”老皇帝急急捉了信。信裏三言兩語,卻把前後因果都說明白,而後,老皇帝在信封裏又摸出一張隨附的信紙來。
展開信紙一看,老皇帝精明的老眼頓時危險地眯起來,他看向南宮皇後:“雪兒,你猜,朕手上的這封信是誰寫的?”
不待南宮皇後說話,老皇帝無聲冷笑起來:“這是新羅王回給太子的回函……也是迎戰信!”
南宮皇後雖然是養在深閨的女子,但她不是無知女子,而事實上,真正有底蘊的家族,培養出的女子,都是相當厲害的。
南宮皇後瞬間便想明白了:“所以,陛下……,新羅王早有反意?太子隻是提前知道,所以選擇先下手為強?”
雖是問話,南宮皇後並不指望老皇帝的回答,因為二人都知道,南宮皇後所言全說中了。
“雪兒,霆兒雖在信上三言兩語,但卻把事情交代明白。……朕,朕是不是太大意了?讓個從屬國在眼皮子底下囂張這麼久?”老皇帝忽而沉默,看向南宮皇後,“朕,和朕的子民,是不是都太大意了?”
“太子已經事先發現了新羅國的野心和陰謀叛變。陛下,還不晚。”南宮皇後依舊不緊不慢地說著。
“來人!召集文武大臣到大殿,朕有要事宣布!”老皇帝頓時一整精神。南宮皇後隻覺得老皇帝好似又變成年輕時候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