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小聲提點起紫荊兩句:“紫荊妹妹別發楞了。娘娘等著你回話呢。”
“哦,哦!”紫荊回過神,感激地看了一眼竹鳶,趕緊向著夢寒月磕了頭,“娘娘。婢子本是的東宮裏三等的灑掃丫頭。原是見不著娘娘的,更別說是在娘娘麵前說是哪個話了。婢子想求娘娘將婢子調去朝鸞殿裏做事。”
夢寒月舉著羊奶的手頓了下,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看著安分的丫頭,不緊不慢地問:“你想調來朝鸞殿?若是我同意了將你調來朝鸞殿,你想做個什麼活計?”
“婢子還做這灑掃丫頭。婢子原先就是三等灑掃丫頭。沒想一步登天。”
“哦?那是為何,左右都是灑掃宮女,在哪裏做不一樣?”夢寒月愈發覺得這叫做紫荊的丫頭是不是別處來的奸細了。
可有哪家的奸細會這麼傻的直接跑來要求調來朝鸞殿?即便是調來朝鸞殿,也不會說繼續做著之前相同的活計。這不是招人懷疑嗎?
夢寒月反而有些弄不懂了。就定定地盯著紫荊看。
她這裏實是發愣,那熠熠雙眼卻把紫荊給盯得心裏發苦發顫。
“娘娘,羊奶腥膻,喝一口甜湯吧。”正是夢寒月發呆時候,竹鳶笑吟吟地從紫荊手裏接過甜湯,十分自然地遞給夢寒月。
順便解救了可憐兮兮的紫荊。
紫荊再次向竹鳶遞上感激的目光。
夢寒月微微挑眉看了一眼竹鳶,瞧她充滿笑意的臉蛋兒,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紫荊:“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讓清阮處理的。”這便是答應了紫荊的請求。
聞言,紫荊大大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感激地笑意來:“多謝娘娘恩典。奴婢,奴婢定會不負厚望,好好打掃朝鸞殿,保準兒朝鸞殿裏沒有一片碎葉子掉在地上。”
夢寒月望著離去的紫荊的背影,一時半會兒沒有會過意來。好半晌,她才哭笑不得地說道:“這個紫荊,說話倒是有趣。我以為她要說什麼呢,不負厚望,死而後已?沒想隻是大打掃朝鸞殿。”
品了甜湯,就奇怪地問竹鳶:“你覺得這紫荊不錯?”不然怎麼會這麼大膽地替她接了紫荊的甜湯?
接了甜湯,自然就是應承下了紫荊的請求。
“紫荊來東宮也有些年頭了。她原是與奴婢一同伺候殿下的。”說到這裏,竹鳶有些惋惜:“她原是叫做竹黛的。但有一回她冒犯了李側妃,李側妃看她不順眼,就想了法子把她調去掃地。連同竹黛的名字也給改了去。
殿下向來不管後院的事情,又何況殿下又忙著學業,哪兒會在意少了一個宮女?紫荊成了三等的灑掃丫鬟,奴婢也有打聽過她。
她那個同是灑掃丫鬟的紫菱,是個嘴上沒把鎖,說話不動腦子的,奴婢想著,紫荊這麼急著來求娘娘,也不過是調來朝鸞殿做事。想來是不想再與紫菱扯上關係了,紫荊怕是怕被紫菱惹禍帶累了。”
夢寒月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在。但她這人向來嚴謹,又吩咐了竹鳶:“你也別徇私,再去好好地查探查探紫荊,特別是我吩咐完她們倆做事兒後,都發生了什麼事兒。”
這也不怕,皇宮這麼大,眼睛多著呢。總會有人看見的吧。
夢寒月也不再理會竹鳶,轉過頭,正好那酒也煮好了。
“明月,今天個咱們不醉不歸。”說著徑自抄起煮熱的酒壺來,給自己和明月斟了一杯熱酒。急急地引了一口,下腹裏頓時熱乎乎的,十分舒坦。
又說起之前沒說完的那事兒來:“明月,我有怒氣。你懂不懂?……這些怒氣不發泄出來,我怕我自己到死都不會原諒他的。”
明月自成商場女將軍有些時日了,立即就聽出夢寒月的別外意來。她十分精明,抓住了夢寒月話裏的漏洞,溫順的眼,頓時變得精明起來,問:“夫人,要是這些怒氣都發泄出來了呢?”
夢寒月說時還沒覺得,但這時被明月抓住話裏把柄,不禁愕然望著明月。忽而朗聲大笑,“哈哈哈,問得好!你若是不問,我至今還沒覺得,”她潛意識裏希望著,能在她死前,和那男人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