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雷府難道是要倒了?怎麼雷夫人連這幾兩碎銀子都有計較?
“王掌櫃的,把地上的三件衣裳收好,拿去典當行換了銀錢來。”
啊?……還真拿那三件衣裳去換錢?
“東家,這也太……摳門了吧。”
“世上哪有人嫌棄錢多的?銀錢可不就是從小到多的積累嗎?”淡淡說完,撐著身體。……就剛才那一陣,她又覺得疲憊了。
幽幽歎了一口氣。
“王掌櫃,我出去轉一轉。店裏你看著。”
“哎,好。”
“衣服給我吧,我順便拿去典當行還錢去。”夢寒月說。王牙婆死活不願意:“這不行,這種事,還是婆子幹的合適。”
“什麼合適不合適的,我順便的。”
“不行不行,要是被人知道雷爺的夫人拿衣裳去典當行典當的話,雷爺麵上怎麼過得去。”
夢寒月呆了呆……“沒事的,外頭沒人知道雷向楓的夫人長什麼樣子,王掌櫃是擔心多餘了。”也不等王牙婆反應,抱起椅子上的衣服,就出了門。
“東家,不行!真不行!東家,你等等我啊。”
夢寒月走出幾步,見王牙婆追來,“王掌櫃,你得看店。”
額……
王牙婆就這麼看著夢寒月消失在街角。
……
“富興當鋪”
“就三件衣裳?”夥計問。
“煩勞小哥合計一下,多少銀子?”
夥計揚了揚眉,咂嘴:“十個銅板兒吧。”
“好。”
小廝無趣地咂咂嘴,三件衣裳,怎麼也要給個二十個銅板兒的,他是有意克扣了。沒想到,還真有人不計較的。
收了衣裳,夢寒月也得了十個銅板兒。
手把銅板兒丟著玩兒。轉身之際撞到了人。
“哎喲。”沒站穩,一屁股坐倒地上了。
“姑娘沒事吧?”
姑娘?……哦,是因為雷向楓的人皮麵具吧,這才將她誤認為是姑娘的。
眼珠一轉,又出了新點子。
“疼!好疼。”眼淚汪汪,往上看,“好疼啊,好疼啊。”
典當行這會兒恰好生意淡,人都圍過來看。
“姑娘,就輕輕一撞,怎麼你和斷胳膊斷腿一樣了?”那人手中拿著長劍,劍眉緊蹙。
“我不管,我就是疼,好疼啊!哎喲,撞傷人了。撞的好疼啊!”
“姑娘,你這是訛上了?”
夢寒月眼珠微動,卻不說話,隻一個勁兒的喊疼,喊的那位拿著劍的男子露出不耐之色。
“我瞧姑娘好好的,根本不像是受傷了。”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沒受傷。反正我就是疼。”夢寒月一開始耍起無賴來還有些拘謹,此時倒是駕輕就熟了,“我不管,你賠銀子,你撞傷了人,就得賠銀子。”
“你怎麼胡攪蠻纏的!”
“我不……”倏然,臉色大變,驚愕地瞪著大門口走進來的人。
他怎麼會來這裏?
來人淺褐色的眸子冷冰冰地從她身上掃過,落在了那個撞倒她,手中拿著劍的男子身上。清冷熟悉的聲音響起:“給她十兩銀子,打發出去。”
“阿爹,看,俺剛才買的糖葫蘆,和阿娘從前買給俺的一樣好吃。”奶聲奶氣的聲音在夢寒月的耳邊,就如同雷彈一樣,炸的她耳朵轟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