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了二公子,您不高興嗎?”
“高興……”夢寒月好無奈:“哎,明月,我本來就遭人非議,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現在肚子裏又多了一個。隻怕這江南上下的唾沫星子都得淹死我了。我遭罪倒是不怕,卻要苦了兩個孩子。”
“那夫人是不想要……”
“不會!我的孩子,我一定會生下來。”夢寒月頹廢之後,振作起來。
“夫人,這個孩子是不是……”
“你別亂猜了,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好。這件事不許你對別人說起。”夢寒月言辭吩咐。
“可等肚子大了,遲早都會知道的啊。”明月不解。
“等肚子大了,還要個把月的時間,到了那時候,江南形式已定,我就勉強算是在江南這塊地界上站住了腳跟了。那時候,就算有人看不上我們母子,卻也不敢輕易得罪。”
“夫人,大夫說這一胎要好好養著,夫人之前熬夜早起,著了寒氣,自己卻不知道。明月一定要把夫人養的肥肥胖胖。”
“……”你那叫養豬,好不好?
……
這件事情就被隱瞞下來了。
隻是明月比以前更貼心,但凡夢寒月晚上睡得晚些,明月就來催。任何膳食,明月都要親自監督著。
夢寒月說了她幾次,都不見效果。最後隻好作罷。可這一切卻落盡一雙精明的眼睛裏。
這一天,夢寒月又同明月如同上次一樣出門。
這次是去抓一些安胎藥。夢寒月這一胎,並不大穩。之前讓濟世堂的老大夫把過脈,那老大夫就一臉嚴肅,將她臭罵一頓:“你怎麼做娘親的?還好你今日來了濟世堂,再晚一些老朽看你這肚子裏的娃兒可危險著!”
今天兩人又是去開藥的。
她們前腳出門,一個影子後腳就跟了出來。
尋常小廝跟在背後的話,夢寒月會有所察覺。但這次,卻沒有察覺出來。
那人親眼見她們進了濟世堂,過一段時間,拎著藥包,親親熱熱地出來。
等她們走遠一些,那人就竄進了濟世堂。
“大爺,您看病呢,還是抓藥?”帶著六角帽的小廝問道。
“我抓藥,剛才那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我們家的夫人。出門時候不小心藥包掉地上散了,我家夫人讓我來重新配一副。”
那小廝一聽,當下就打消疑慮,“您等等。”就給迅速抓了藥來,“給。您的藥。”
“多謝,小哥,”丟了一枚銀子,就出了濟世堂。
濟世堂的小廝還疑惑:“奇怪了,我們濟世堂的藥包都裹兩層油紙,怎麼就散了?”小廝狐疑之後,也就搖搖頭,“管他呢,反正給了銀子。抓多少也沒事,又不是砒霜。”
那身影拎著藥包出了濟世堂,就往隔了一條街的通濟堂起。
“大夫,煩勞你給看看,這是吃什麼的?”一邊客氣地說,一邊就把銀子往桌子上不動聲色一放。
那年輕的大夫一看十兩銀子,立刻就笑嘻嘻地接過藥包。
“這是保胎藥。”大夫說,看一眼那人:“你們家有婦人懷了身孕?……看這個配給,你們家懷孕的那個恐怕胎不穩。”
“那有危險嗎?”
“這是濟世堂給配的藥吧?有那位老大夫給配藥,應該是沒事的。別太擔心,隻需好好養著就好,別在受涼氣了。”
“多謝大夫。”於是又丟了一枚銀子去。
……
阿大滿腹心思回來。
李通瞧著阿大瞞不住的心思,“阿大,你去哪兒了?”
李通和阿大到底之前認不認識呢?
接下去,他們的對話就知道了。
“阿大,太子爺讓你跟在夫人身邊,夫人都回來了,你怎麼這老大會兒才回來?”
阿大朝著院子後頭看了看,嘴巴開了幾次,都不知道要不要說。
“阿大,你真有事兒?”李通老眼精明,“莫非是與夫人有關的?”
“……”阿大從懷裏掏出一包油紙:“李管事,你看看。”
“咦?這是藥?你病了?不能吧,這麼壯士的身體……”李通開玩笑地拿起那藥包。忽然臉上的玩笑就沒了,一臉嚴肅地望向阿大:“你哪兒來的這個藥?”
“難道李管事知道這是什麼藥?”阿大驚奇。
“這是保胎藥。阿大,你從實說來,你哪來的這個藥的?”李管事皺起老眉。忽然精明的眼睛中精光一閃:“難道是明月與人私相授受,懷了?”
李通根本沒想到是夢寒月。夢寒月這些時日都交往什麼人,李通都看在眼底。
“不是!”說起明月,阿大惱怒了,脫口說漏嘴:“這是夫人的!”
“什麼!”李通震驚了,一臉嚴肅地問:“阿大,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