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寒月冷笑一聲:“那民婦這裏就預先恭祝吳大人事事順利了。告辭。”不用你吳統海趕人,我自己走。
“哦,對了,吳大人,丘陵的事上,若是遇到問題,盡管前來請假。民婦是絕對不會拒絕的。”夢寒月走到門邊,神態悠閑地微微側過身子,衝著屋子裏的吳統海說。
吳統海國字臉頓時拉下來了,夢寒月隻當沒看見:“吳大人,若是陛下怪罪下來,您可千萬多擔待。民婦這裏是無能的。”
言下之意是,陛下怪罪下來,你自己一力承擔後果,與我無關。
吳統海長這麼大,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就沒見過夢寒月這種凶悍的女人。
等夢寒月走了,吳老爺子得了看門小廝的口信,就來到這接待客人的大廳。一進來,就見到他的兒子滿臉青黑,“怎麼了?”吳老爺子不禁問。
“悍婦!刁民!潑婦!”吳統海聲如沉鍾,連罵三聲,胸口還跌宕起伏著,他狠狠往太師椅上一屁股坐下,隨手就抓了桌子上的茶壺,對著壺嘴猛灌。
“統海,你慢一點!”吳老爺子趕緊地把吳統海手中的茶壺給搶了下來,這哪裏是品茶,“上好的大紅袍啊!給你這樣牛飲,浪費浪費啊!”
“父親!你還關心你那大紅袍!你瞧瞧,你都和什麼樣的人合作生意!”吳統海氣得手指猛顫。“父親!那姓夢的就是個刁婦!刁婦!”
吳老爺子樂了,他大兒子長這麼大,很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這夢大娘子到底是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竟然能把他大兒子給氣成這樣。
吳老爺子不禁就問了李吳統海。
“哼!”吳統海把事情給吳老爺子說了一遍。
“聖上的親筆信呢?”吳老爺子問。
“在這裏。”吳統海小心翼翼把薄紙遞給吳老爺子。吳老爺子接過,看了一遍,眼中若有深思。
又看向吳統海問:“她畫給你的東西呢?”
“喏,那疊鬼畫符,全在那兒。父親要是習慣,全都送你了。”吳統海說完就氣哼哼地出了客廳。
吳老爺子倒是慢悠悠地坐到剛才夢寒月畫圖紙的那張桌子前,優哉遊哉地研究起那些圖紙來。
但是吳老爺子看的卻不是這圖紙畫的是什麼,而是圖紙的筆鋒線條。
半晌,摸著自己個兒包養的極好的胡子說:“果然,那些設計圖的畫師都是你!夢大娘子,你可真讓老夫吃驚!”
而吳老爺子隨手就把那圖紙交給了身邊一個小廝:“拿去收著。”收著,……卻沒說收到哪裏,這小廝眼珠一轉,吳老爺子的習慣,如果沒有說到收到哪裏去,一般而言,都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小廝隨手就給塞進了懷裏。
想著回頭給放到吳老爺子院子裏的雜物間去。
……
第二天的時候,江南知州發布了一條消息。
吳統海開始向著全厲唐招募有才之士,共同就困江南多年的丘陵問題,一同商討對策。
而與此同時,這個消息同時在想全厲唐擴散。當然也包含京城。
江南是厲唐的重要樞紐。夢寒月猜測,老皇帝一定會提前知道消息的。老皇帝不可能在江南沒有探子。
夢寒月不擔心。她可是按照老皇帝的要求做了,錯不在她,是老皇帝的臣子不配合。臣子犯錯,做主子的也有問題。追根究底,那就是主子的錯,既然是老皇帝的錯,夢寒月樂得看戲。
別怪她不厚道,老皇帝一家人在她眼裏,就是和她搶兒子的禍首。她才不樂意幫敵人做事呢。
江南會不會因為大片的丘陵被整治好了,一年多出多少的糧食。可以救治多少的災民。……夢寒月表示,她不關心。
辦法她是給了,可惜好意被當做驢肝肺。她又不犯賤,上趕著給人嘲弄。
這不,吳統海那廝不是已經開始召集天下能人了嗎?
好嘛!
偌大厲唐,還能沒個奇人異事?
夢寒月很快把這件事給丟到腦後去了。反正老皇帝來催,她也立刻就按照老皇帝的吩咐去找了吳統海了。
三天後,江南一時之間來了好多的外地人。
江南本來就是厲唐的樞紐,外地人都很多。可這三日裏,來的外地人更多。而且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全都是朝著知府衙門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