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說,醜婦就給了他:“柳樹胡同一直走到底兒,最後一家就是了。”
“你們明兒是要來柳樹胡同的,那有事兒咱到時候再說吧。”醜婦匆匆告辭,看著天兒。
想著那男人說過,晚間時候,他會去柳樹胡同。
也不知為啥,總怕錯過。
那男人說她是與眾不同……能與眾相同那就奇了怪了!
但那男人也顯然沒有感受到她此刻的壓力。
他又沒給她一句承諾,就算給了……,麵對天之驕子的他,村姑出身的她。她就不信他家人能夠接受她,何況她還有一個兒子。又是所謂的未婚生子。
不敢想,不敢想,一想就覺得,他倆之間隔著千山萬水。
這男人顯然是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的。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她就得更加努力。
前世的出生早就是浮雲,今生的名望全靠自己打拚。
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是……她心動了,對那男人。所以,開始考慮很多。
……
晚間的時候,二爺真的來了柳樹胡同。
清阮隨侍。
蘭娘子並不認識沒了麵具的貴人。隻對醜婦說:“大妹子,找你的。”然後笑得一臉曖昧不明。
羞得醜婦一臉燥紅。
好吧,原來她也可以有女人味兒。
蘭娘子夫婦給醜婦和平安安排了一間房,給明月安排了一間,又給李雲長和阿大安排了一間,還有金一諾一間。
蘭娘子夫婦可不知道李雲長的身份。也不知道明月的身份。
這樣的安排純粹就是百姓按照性別和人員間的親密度來分的。
晚間,用完晚飯,二爺坐在醜婦和平安的房間,抱起小家夥,讓小家夥坐在他腿上,他則開始考據起小家夥的學問。
醜婦收拾妥當進屋。掀開簾子,第一眼就看到這樣溫馨的畫麵。
也許是她在門口站的有些久,屋內的男人側過俊臉,一臉驚訝地問她:“怎麼不進來?站那兒杵著做甚?”
醜婦一驚,便將心底深處的渴望脫口而出:“瞧你倆真像父子,……要真是親生父子該多好啊……”
那樣溫馨的畫麵,看過之後,她居然有些不舍了。
若是將來他們反目成仇,將來他們形同陌路,那時候,她會很難受吧。
不敢想,所以不去想。
二爺也是後腦勺一個激靈,聽了這話,沉默地垂下眼,遮住裏麵的愧疚。
不是他不願意告訴她真相。是現在……不能!
而且……,他怕!
按照她的脾氣,若是知道真相,會不會帶著孩子從此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我開玩笑的……你別在意。”醜婦誤把二爺的沉默當做不樂意。她這話說的有些僵硬,臉上的表情也不自然極了。
她掀開簾子,裝作自然地走進屋裏。
“來,阿娘抱你。”醜婦走到二爺身前,彎下身子,要把平安從二爺的懷裏抱出來。
平安向來懂事,但第一次對於醜婦的話做出反抗:“阿娘,再一會兒嘛。俺再過會兒去找一諾哥。”滿臉的哀求。
“不行!”這也是醜婦難得很堅決地漠視兒子的懇求。
“俺不要!”小家夥也有脾氣,居然氣哼哼,愣是賴在二爺的大腿上不走:“俺爹爹都沒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