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這話卻從阿大嘴裏說出。偏偏這時間點又很敏感。醜婦摸不準阿大話中真實性,還是說這是為了保命才撒的謊。
老怪物從旁聽得心驚膽戰。
有南宮世家的信物,他不怕。有信物,並不就是南宮世家的人。
但……聽那大塊頭話中意思。他也仔細看過那奶聲奶氣小娃兒的麵容。他有幸見過南宮塵……仔細看,仔細回想……,真的像!
隻是五官合起來的時候看不出來,這會兒一個個分開看,倒真的能夠看出兩人之間,有些地方居然驚人的相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皎皎如仙的南宮塵有個兒子?其子親娘是個什麼都不是的村姑?
這太駭人聽聞了!
“老怪我走!”老怪物一咬牙,果斷做出最有利於他的決定!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聽到這樣的秘辛,老怪物,你還走得掉嗎?”李雲長訕笑,眼中迸射出寒光,他可不是傻子,今日阿大所言,每一字都是秘辛,若因他一時大意,放走了老怪物,將這消息傳得滿江湖都是。
若因此這對母子被人明裏暗裏算計的話,恐怕到時候他李雲長的日子也過的不舒坦!
“李家小子!老怪我保證今日之事,絕口不提!你真要與老怪撕破臉皮,來個魚死網破?”忽而從懷中掏出一瓷瓶:“這是解藥!你領教過老怪的毒!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解得!”
李雲長眯眼,迸射出一股寒芒。當初著了他的道,中毒果然苦不堪言,五髒六腑全都在燃燒!
他知這毒不好解!
但因此放走老怪物的話……會留下隱患!
“好。我放你走,你把解藥扔來。我要檢驗,萬一是假,必取你項上人頭!”李雲長扇子一合,直指老怪物的腦袋。
“老怪我又不傻,真把解藥扔給你,你會放老怪離去?”誰也不是傻的。
“你沒有選擇,要麼我殺了你,照樣取來解藥。你死了,我還方便動手搜。要麼……,我給你十息時間,你放下解藥,快逃。”李雲長冷酷,手中扇柄散發幽光。
老怪咬牙,“好!我走!說話算數!”真就腳點地,身子如大雁,頓時迸射出十幾米!
李雲長扇子忽而打開,用扇麵接了老怪物向後丟來的瓷瓶子,沒打開。丟在一旁。
手一甩,扇子頓時朝著遠處飛射而去!
“噗嗤!”一聲利器入肉的聲音。
“你說話……不算話……”老怪物死不瞑目瞪大一雙眼。
“抱歉。我怕留下你這隱患。所以隻好請你去死了。”鳳眼的公子從來冷清,但不知竟是這樣的無情!
又掏出一把匕首,劃開老怪物的衣裳,唇角露冷笑:“我也沒那麼傻。吃過一次虧還會再吃你的虧。”說著,撕下自己一處袍子布,裹在手上去拿老怪物被劃開衣服露出來的玉瓶子。
“老怪物,你自己的好習慣,毒藥用瓷瓶,解藥用玉瓶。傻!”
剛才丟給李雲長的是瓷瓶,是毒藥。
醜婦服下解藥,阿大也服下解藥。
她對李雲長道一聲:“多謝,大恩必報。”
李雲長卻笑:“是我撿了個大便宜。要是真要報恩,還請大娘子在南宮二公子麵前替在下多多美言幾句的話。”
李雲長這樣的人,她以為不會對人溜須拍馬,今日這般做,想必是真有困難。
即便不是困難,那也用不著她多說什麼。
人逐利,是天性。
何況今日她母子有命活,多虧人家相救。倒是阿大……
說到阿大,醜婦休憩一刻,臉上掛笑,笑得意味深長:“阿大,相處日久,我竟不知你有這般好口才。想必平日公子沒有少調教吧……?”
“沒有!”阿大如驚弓之鳥:“真的沒有!”一抬頭,看到遠處有人奔來:“朱夫人他們一直沒走……大娘子,他們把馬車趕過來了,還是先上馬車吧。小公子也受了驚嚇……”
原本想算賬,最後還是被阿大最後那句“小公子也受了驚嚇”給打住。
醜婦想了想,這些事情,是她和二爺之間的事情,沒必要摻和進人家一個護衛。
二爺……我有好多話要當麵問問你呐!
醜婦斂了表情。手腳依舊有些冰涼。平安要來攙扶,卻被醜婦給揮開:“別過來。……至少等阿娘把手洗一洗,換了衣裳再靠近。”
沒法,中毒的又醜婦和阿大,阿大依舊替醜婦趕車,但車廂中隻醜婦一人。他們怕他們身上留有餘毒。
李雲長騎著馬,就在醜婦馬車的旁邊。說:“這一路北上,恐怕危險重重。那老怪物是江湖中用毒排第八的高手。你們到底是做了什麼,讓人不禁派出這樣的高手也要劫殺你們?”
這也是醜婦疑惑的,眉宇之間幾道山丘深陷:“這也是我搞不清楚的,這一路上倒也太平,除了在蘇地時候遇上你和花絕非。後來因著明月得罪滄瀾月……,但我瞧著滄瀾月雖然舉止奇怪了些,但無惡意……”
“他竟然將自己的名姓告訴你?”
醜婦見李雲長神態詭異,鳳眼中迸射出奇怪的光芒。不禁她心裏也有些怪異,問:“不過一個姓名,很奇怪嗎?
又不是見不得人!”
“當然不是見不得人。但……算了。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但你有一點說的不錯,那男人高傲著,要是看你們母子不對眼,絕對會在當時就趕盡殺絕,而不會放你們母子出蘇地。他不可能對你們母子下黑手。你不妨將你們遇襲前後的事情都回憶一遍,說來聽一聽。”
二人行車間,開始分析起這件事件背後。
“什麼?你是說,老怪物說了你們是看見不該看見的?那是人還是東西?還是某件事情?”李雲長找出突破口。直問醜婦。
但是這一點醜婦也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話,就不會犯愁。
她搖頭,又說起另一件事:“說要先殺了我兒子,是因為我兒子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