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痛苦地咒罵一聲:該死的!
醜婦耳尖,一聽到自家小子的聲音,立刻跟個彈簧一樣彈跳起來。
赤腳就想下床,被男人拉住:“爺去。”瞪一眼女人,徑自跑到大門處,開門,見到小家夥小臉上掛著眼淚。
一下子有些慌張:“怎麼了?平安?”
“叔叔……”小家夥淚珠子掉個不停,可憐兮兮地看著男人:“俺今晚可以跟阿娘一起睡覺嗎?”
二爺楞了一下,就這時間,醜女人已經到了身前,抱住小家夥朝著床榻走去了。
二爺愣愣地站在大門口。
那邊醜婦抱著平安已經躺下來了。
醜婦手拍著平安的背,安撫他,又小心地詢問:“怎麼哭了?”
“阿娘……”小家夥小臉上毅然決然的表情,叫得醜婦不得不重視。馬上動了動身子,端正身體:“嗯?兒子,你想和阿娘說什麼?”
“阿娘……”小家夥雖然躺在醜婦的臂彎裏,還有用一雙漂亮的眼睛偷偷瞥了一眼站在大門口的男人:“阿娘……平安可以有爹爹嗎?”
醜婦一驚……這孩子已經好久不吵著要爹爹了,今天是怎麼了?
她的額皺起來……,與此同時,大門口的男人,一顆心陡然提的高高的。
走幾步,落座在床前的靠椅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看似漫不經心地品著茶水,耳朵卻豎的高高的。
他聽那醜女人問:“兒子,你和阿娘說,……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的?”
小家夥猶豫的模樣,咬著小嘴唇。
醜婦看了有些心疼有些好笑:“兒子,你和阿娘還要隱瞞嗎?”
小家夥搖搖頭:“阿娘,不是突然想到的。俺,俺一直就想要一個爹爹。”
坐在一旁的二爺拿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
小家夥又斷斷續續地說起今天白日的事情來:“今天晚上的時候,俺,俺偷偷跑出去玩兒了。”
小家夥說完還不忘小心地用眼睛偷看他娘的表情。在確定他娘沒有生氣發怒的預兆之後,才繼續說道:“俺……遇到了表哥……”
表哥?
“哪個表哥?”醜婦心裏警惕起來。若是算作平安的“表哥”,那也隻有柳家老宅的人勉強能夠算作了。
“寶通表哥和迎夏表姐……之前俺見過的他們。”
“他們和你說了什麼?”醜婦心中更加警惕,想起柳寶通對她莫名其妙的恨意……醜婦擔心他們對小包子說了相當過分的話。
“阿娘……他們都說你騙人,俺爹根本就不是趕考的秀才。迎夏表姐還說俺是俺娘不知道和哪個野男人廝混,搞大了肚子,生出來的野種。”小包子一雙漂亮的眼睛掛著淚水,可憐兮兮地問:“阿娘……,俺不是野種,……對不對?”
小包子眼中帶著卑微的希冀,一張瘦了一圈的包子臉上掛滿的淚珠。
醜婦看得一陣心疼!
“兒子,那你為什麼不早點來找阿娘呢?”
“俺……害怕。俺怕阿娘難過。俺老做噩夢,阿娘不要俺了……阿娘,嗚嗚……”小包子說的語無倫次,但屋子裏兩個大人都聽得明白。
小包子的意思是,他害怕他說出來醜婦會難過。但是今天晚上老做噩夢,夢見醜婦不要他了,小家夥是害怕了才這個時候跑來敲門的。
柳寶通,柳迎夏,……又是柳家!
醜婦眼中寒芒一閃。真是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