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浩撓著後腦勺,把綠竹的老子娘拖到一邊,命人看守起來。
“陳將軍,”醜婦淡淡施了一個禮,“不介意我當場審一審你府裏的丫鬟吧?”
陳將軍做一個“請”。
醜婦這才看綠竹:“綠竹,我先問一問你,為何會有人想要劫走你?”
“娘子說的什麼話,婢子是受害者,怎麼知道?”綠竹受了剛才一箭,聲音虛弱。字字卻吐出清晰。
“綠竹,我的耐性不好的。”說罷,醜婦從一旁又抽出一根羽箭。
綠竹瞪圓了眼睛,這裏每個人都可以看出她的膽顫和害怕。但她依然緊咬住嘴唇什麼都不說。
醜婦訕笑一下:“好吧,你不說,我替你說。……綠竹,我就這麼問你吧,你什麼時候開始背棄將軍府?”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什麼?
月夜下,綠竹顫了一下:“沒有!婢子沒有背棄過將軍府!大娘子誣陷也要有個限度!”
“你白日在我臥室前故意吵嚷,圖的是什麼?”醜婦不理會,繼續問。
“沒有!婢子根本就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因為妒忌娘子看重綠蘿姐姐,婢子又在綠蘿姐姐麵前討不了好,婢子根本就不會跟綠蘿姐姐吵起來!”
言下之意,還是醜婦不好。
“是嗎?你裝的再像,也不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醜婦淡淡說:“白日裏是故意湊到我門前來,故意裝作吵嚷,故意被我聽到,故意讓人以為你罵我時被抓現行,才惱羞成怒。
可你最後卻是衝到我的屋子裏去。
我且問你,若是一般惱羞成怒,不該是摔鍋子走人,要不然就是向撐腰的人告狀去,你卻是直接衝到我屋子去?
為何?”
綠竹臉色不好看。倔強地閉嘴不答話。
“你不說?那好,我來猜猜看。”醜婦仿佛抽絲剝繭,一點點剝出真相來:“因為我兩日不曾出過門,我又要了筆墨紙硯。我猜你一定偷偷透過窗子,看過我屋子裏了。
我埋頭書畫,你覺得神秘。你又想到我的煉鹽之法,所以你覺得我兩天兩夜不出門,又神神秘秘的寫著什麼。
因此你覺得這東西很不一般,……或者,是你身後主使覺得不一般。讓你來探一探我。
你不可謂不聰明,想出了栽贓陷害我一個賣國通敵的罪名。甚至為此還能在短時間裏想出一個即合理又牽強的說法來。你確實有急智。如此,你闖進我的屋子,看了我的東西,就成了名正言順。
但你沒有想到的是,陳將軍信我!無條件信我!你更沒有想到的是,我這東西真正的用途!
你是不是還想要狡辯,說你不過就是巧合?
那好,我再說一樣,陳將軍蹲到地上親自去撿那些被你撕碎的紙張的時候,你嚇得臉白。陳將軍問,誰撕的紙,你更是嚇得渾身發抖。
那不是因為你撕了圖紙,怕被罰才害怕!
是因為你偷偷換掉了我的圖紙,怕被陳將軍發現,才膽戰心驚!
若是我沒有猜錯,你身上一定帶著被你偷偷換掉的我的圖紙!
這些黑衣人為什麼來劫走你……,現在,綠竹,你可以跟我說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