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聞這酒都是南宮塵那廝帶來的,醜婦淡淡“哦”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這待遇,也未免太厚此薄皮。南宮塵腹誹。
但卻上前選酒,同樣舉起:“十壇子酒水,各不相同。娘子要不是天生的酒鬼,就是肚子裏沾滿了酒蟲!”
“哦?”聽南宮塵這麼一說,醜婦來了興致:“這麼說,民婦手中這攤子酒乃是這十壇子酒水裏最好的了?”
“是最烈的,卻不是最貴的。”南宮塵笑。
陳將軍一聽這話,“好小子,居然耍暗招!居然十壇子酒水各不相同,為何不早說?你早說,老夫第一個選了。那壇子烈酒還能輪到大娘子挑嗎?”
這話卻是有些意思。明著聽,是陳將軍覬覦醜婦手中的那壇子最烈的烈酒。仔細一品,實則是在暗暗怪罪南宮塵不早點告訴他情況,不然也不會讓個女子飲那般烈酒!
陳將軍的好意帶著陳氏別捏,倒也讓人不難接受。
有那聽得懂話的人,做出最自然也最直接的關懷。
隻見洛浩閃身到案前,選一壇子酒水,遞給醜婦:“娘子,我拿這壇子梅花釀與你換手中那攤子烈酒如何?”
梅花釀口感清淡,選冬日寒梅和幹淨積雪釀造而成。最適合女子引用。
他一語出,不過是善意,卻招來一道不待見的寒光一閃。
往那寒光射來的方向看去,……又什麼都沒有,隻有南宮塵舉著酒壇子似品似飲,如癡如醉。
“洛校尉饒了民婦吧,民婦正渴這烈酒呐!”說罷,作如狼似虎狀盯著自己手中的酒壇子。
“嗨!喝酒就喝酒!哪來這麼多婆婆媽媽,再繼續婆婆媽媽的話,這酒再好,喝著也沒味道了。”醜婦第一個舉起酒壇子,“咕嚕咕嚕”灌了下去。
“娘子,慢些飲……”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回答他的就是這樣的灌酒聲。
“額……”
她這般,一壇子到底而,爽快地一抹嘴,那動作……豪邁一叉!
眾男人們愕然之後,表示壓力之下有動力!堂堂大好男兒,喝酒怎能輸給一女子!
這下不是勸她了,而是為了證明什麼……眾男人們一個個豪邁暢飲。
暢飲終歸輸給牛飲!
陳將軍臉色泛青看著眼前牛飲的女子,……
又說南宮塵帶來的那十壇子酒水早就喝光。後來又令人準備了十壇子酒水是陳將軍自己府裏的。
這十壇子酒水也喝光了……,不用懷疑,其中居功至偉的就是眼前的這位正雙手捧著酒壇子狂飲的女人!
陳將軍脖子僵硬地轉動,看一眼死豬一樣或橫躺或橫趴在地上,一醉不起的下屬們。……他可知道,這些下屬,平時的酒量可謂千杯不醉!
但此刻七尺男兒已然倒下一片,如今憤死頑抗的隻剩下陳將軍和南宮塵。
“來!陳將軍!喝!”那女人甩開一酒壇子,“門外的,上酒!”
陳將軍眼皮猛跳,下屬們可以醉死過去,但他是將軍!
將軍知道嗎?那就是得站著死的那個!
所以無論如何,他不能倒下!
……
陳將軍倒下了,……他是一邊想著“老夫絕不能就這樣****趴下去”的時候倒下去的……,倒下去後,鼾聲大如雷,有序的在書房裏響起。
門外的小廝戰戰兢兢地捧著酒壇子又進來書房了。為何會戰戰兢兢呢?
因為此刻躺在書房地板上的除了一開始的陳將軍等人,還有好幾個小廝模樣打扮的。……他們可不要醉死過去啊!
小廝以平生難見的速度,送了酒進去,立刻就出來,順便偷偷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自家老爺。
“唔唔,平安平安……阿娘好想你啊……”醜婦不喝了,開始說胡話。
“平安,你在哪裏?……”醜婦站起身,在書房裏晃晃悠悠,似乎在找尋什麼。
“啊!”醜婦眼睛一亮,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平安,你在這裏啊。”醜婦抓住一個人,興奮地喊著。
南宮塵任由他施為,他今日喝得不少。但好歹還認得人。
剛剛打了一個小盹兒,卻叫人突然擾醒。一醒來,就瞧見一雙醉眼朦朧,嘴裏喊著胡話,將他錯當成別人的女人。
剛想生氣。他是他,不是別人。即使那人是他兒子也不行。
正要推開她。
她臉就突然湊過來,在他臉上親昵地蹭了蹭,嘴裏依然亂七八糟的胡話:“平安,阿娘的小平安,阿娘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