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民婦有一句話送給那人:凡做過必留痕跡!
那人以為隻要處理好橋梁處被破壞的口子,別人就找不到線索了。殊不知,要破壞那橋,又要不著痕跡,必定選夜深人靜,小敲小打。而後浮於河麵上,從橋底破壞。
上岸之時,卻因夜深,又怕驚擾村人,去時匆忙。必在河岸上留下腳印和被踩的淩亂的草木。
此是最大的破綻!眾位相親信與不信,都可去南畦村斷橋處一觀。”
醜婦眼見,魯縣丞麵上慘白,卻接到那位鹽運使遞去一個眼神,他稍作安定,一個不起眼的小廝靜悄悄靠近他,又靜悄悄離去。
“民婦鬥膽有一猜測,若是此刻眾位相親有意前往南畦村斷橋處,說不得還會遇上喬裝打扮的官府中人。
民婦能不能這麼推測,若真遇上官府中人,無論是否喬裝打扮,實則已經說明一些問題。至少可以證明民婦之前所言。若是如此,民婦等人自然是無罪釋放!何來的偷工減料!”
一聲打趣聲響起:“大娘子還是這麼犀利,老夫看好你。就替你守著南畦村的斷橋好了。也省的真有宵小之輩做那見不得人的事!”
“多謝佟掌櫃!”醜婦不推辭,笑語嫣嫣衝著早已來到的佟掌櫃福了福身子。眼珠卻在佟掌櫃身旁搜索,沒見到平安。猜想他和二娃子如今人該在珍饈坊中。
這樣也好!保平安。
魯縣丞和張桐臉色都不大好。
佟掌櫃是珍饈坊的人,官場之中,你別瞧他一個掌櫃的,卻能和一些貴人說上話。再說這老貨也沒公開挑釁他們,隻說是看護現場,那倒真不好算計了。
該死的女人,真相一箭射穿她腦袋。
他們到這時若還看不出來,這女人才是帶頭那個,他們就是傻了。
經過醜婦這麼一說,百姓之中有人就不滿地叫道:“縣丞老爺,既然這個婦人能夠指出橋是被人為毀掉的,那就應該派人查一查。”
老百姓算什麼?老百姓見了官兒那是要磕頭的,要害怕的。
但老百姓聚在一起,那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魯縣丞和張桐二人眼看周圍對他們不滿的百姓越來越多,額頭上也不禁汗水淋淋了。
因這些明顯不滿的百姓,鹽運使的大兵們也明顯戰鬥起來束手束腳。那麼多的人,卻與兩位嬤嬤戰個平手,一直不分上下。
一個百姓兩個百姓,三兩個百姓的時候,他們當然不怕。
但周圍圍了七八圈的百姓一個個地充滿憤懣的眼神,這樣的場景還是挺嚇人的。
“二不滿鹽運使揮鞭向村民!”
這句話說不出來的時候,大部分人愕然了……,官兵打人,在他們的思想中,並不是那麼的萬惡不赦,也不是那麼的難以接受。
隻要不殺人就好了……
南十二噎住,隨即興趣盎然準備聽一聽這醜八怪的高見。
“村民,亦是百姓。百姓,是陛下的子民。鹽運使大人,敢問,你揮鞭向陛下的子民,是在挑釁當今聖上的權威嗎?”
張桐漲紅一張臉,瞪圓了眼珠子,“胡說!陛下乃天之驕子,本官隻有敬重哪有挑釁!更何況,陛下任命百官,為的就是為陛下分憂解勞。本官代陛下懲戒惡人,這有哪裏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