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婦看著一下子慘兮兮的氛圍。
瞥一眼自己麵前的托盤,那上麵還有一杯酒水。
拿起酒水舉過頭頂:“兄弟們!這杯酒水,敬兄弟!敬天地正氣長存!敬好人好報,惡人惡報!幹!”一口喝盡!
“對!幹!”
“幹!……老子生就一條好漢,大不了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怕他奶奶個熊!幹!”
……
翌日清晨,刑場上
昨日貼了公告,今日來看行刑的老百姓相當地多。
小柳鎮上很多年沒有在刑場行刑,沒有砍過犯人的頭了!
不光光是小柳鎮的老百姓,包括這附近的河東鎮和河間鎮也來了一大票的老百姓。
刑場周圍,被圍個水泄不通。
人擠人,好不熱鬧,這都比趕集還熱鬧咧。
小柳鎮的刑場不大,這會兒幾乎一個村兒的男人們和十來個匠人們被塞進了刑場,一下子,行刑的台子上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魯縣丞坐在正前方的台案後麵,他右手邊還坐著一個穿軍甲的男人。
醜婦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位南畦村初見揮鞭打向村人的男人嘛……
她聽到魯縣丞態度恭敬地問那男人:“張大人,可以行刑了嗎?”
張大人欲要說話,一句聲響打斷他。
“等一等。”
張大人不滿,就要脫口訓斥,抬頭看向那處來人,一看清楚來人,立馬就站了起來。
“南宮十二公子,……你這是?”
醜婦側頭看去,南十二帶著兩個婆子向著這裏走來。兩個婆子分開人群,讓南十二不費事的經過。
南十二經過她的時候,丟給她一枚“慫了吧”的幸災樂禍的表情。
醜婦差點就忘記這小混蛋的惡劣性子了。
南十二微微拱手:“鹽運使張大人?……這一回負責運送到北疆的軍鹽是張大人負責的呀。”
張大人微微皺眉,南宮家的人都是不好想與的,這會兒南宮十二郎跑他這裏來幹嘛?……難道是看出門道來了?
不行!這次運往北疆的青鹽早被自家的主子掉包了,絕對不能讓南宮家的這位小公子插手,必須趕快行刑!
先斬後奏,到時候隨便他怎麼說,死無對證!
就算南宮家的小公子看出門道來,人死都死了。追究也沒用!
“十二公子有事的話,等張某處置了這些犯事兒的惡人再說。”
“不行!小爺這次來,就是要保這些人安然無事。”南十二強硬地冷哼:“小爺看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張大人調查清楚了嗎?”
眼前冷笑著嘲弄鹽運使的南十二,才不愧為南宮世家的嫡子嫡孫!這樣的氣勢,是別人學都學不來的!
張大人麵上青紅交加,垂在案下的手捏成拳頭,難得對南宮家的人冷笑:“此次想北疆運送青鹽的任務,是由本官負責的。十二公子的意思是,本官徇私枉法嗎?”又冷哼一聲:“十二公子,本官好歹是朝廷任命的官員。你不過是白身一個,若不是看在你爺爺右丞相的麵子上,本官何必與你多說?讓開,你敢阻攔本官處置犯人!”
南十二身邊兩個麽麽及時拉住南十二,才沒讓南十二衝上去。
怎麼辦?這件事情上,他的確沒有立場!張桐說的沒錯,他好歹是朝廷正視任命的官員。
本來以為張桐總歸會賣他一個麵子的。怎麼辦現在?
難道讓他親眼看著那醜八怪被處死?
都怪他思慮不周!
張桐,就是那位鹽運使張大人扔下牌子,“行刑!”
南十二的心從沒此刻這麼慌亂過!
“端嬤嬤,劫……”囚……
他話還沒說完,行刑台子上的原本跪著的“犯人們”,同時站了起來。
眾人這才注意到,剛才就看著這些囚犯沒有捆綁,……一般行刑的犯人都會捆綁的。
他們要做什麼!
“大膽!你們要做什麼!”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魯縣丞,……這可是他同意史全那老貨求來的恩情的。史全那老貨說,不想兒子死時還被綁著,求了他不要綁著人上刑場。
他想,這也沒什麼。這麼多的官兵看著,還怕他們逃了?就順口答應了。
現在這些人,突然全部站了起來,魯縣丞心裏咯噔一下。……這是要做什麼!
“唰唰唰!”
圍觀的人群睜大了眼睛,看著邢台上的“犯人們”有誌一同地脫下自己的外衣,隻著了一件裏衣。
“唰!”
又是有誌一同的手一抖,外衣的內裏朝著外麵,這時候,人們才看清,那外衣的裏子布上麵全部都是血紅的血字。
“快說說,那上麵寫的啥?”人群中人心癢癢,覺得這戲碼很有看頭,逢人就問,那上麵兒寫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