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阮引阿大來見。
赫然就是曾經小柳鎮上出手替醜婦母子收拾掉跟蹤者的高個兒。另一人名叫阿二,阿二此刻正蹲守醜婦院前那顆老槐樹上。
“有事直說。”男子,就是那位貴人老爺“二爺”,吩咐道。
阿大瞥一眼一側靜默的飛宇,欲言又止。
“主子爺,事情是這樣的……”阿大到底不敢違抗男子的命令。即便他直覺這話不該當飛宇之麵說出……,這也是為了飛宇好。
但主子爺有令,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顧好自己的性命才是真。
阿大將佟掌櫃交代他傳達的話一字不漏複述給這位二爺聽。
一邊說,一邊拿眼小心地偷覷座上男子。男子俊冷的臉上越來越黑,快黑過鍋底了。說到最後,阿大幹脆埋下眼,看都不看座上男子……他怕,再看一眼,他就不敢再說任何一字。
阿大可恨死了佟掌櫃,心裏恨不得將佟掌櫃咬牙切齒狠狠地鞭笞一頓。這都他娘的交給他什麼任務啊!
阿大心裏恨佟掌櫃。靜默一旁的飛宇則是咬牙切齒地怒瞪眼前口若懸河的阿大。
你說你做什麼現在來,早不來晚不來,幹嘛專挑他在的時候來。
阿大呀,你不要這麼敬業的,少說一個字死不了。你想死直接跳河去啊,幹嘛要拖累我啊?
主子爺的隱私是這麼好窺視的嗎?
飛宇滿頭滿臉的大汗淋漓。
“嘭!”
座上男子赫然站起。
阿大和飛宇屏氣,看一眼男子身後的太師椅碎成灰末,不禁臉色大變。
“好好好!”男子陡然間連稱三聲“好”,天生寒眸中迸射出被挑釁後的怒氣,“若佟顯所言句句不摻假,本殿倒是小瞧了你!本殿的銀狼反倒成了你與本殿屬下叫板的護身符!”
隨即寒眸中跳躍熊熊火焰,飛宇和阿大幾乎能聽見咬牙切齒的聲音:“本殿喜玩弄孌童!本殿喜玩弄孌童!那孌童還是本殿親生兒子!……好你個柳翠花!本殿記住你了。”
飛宇見此,突然問:“主子莫氣,飛宇這就去給她補上一刀!讓她了此一生!”
“不!”
飛宇欲退去的身子停住,回頭看明顯沉浸在怒氣中的男子,隻聽一聲斬釘截鐵的話:“本殿要她活著!本殿要親眼瞧一瞧。敢與本殿叫板的女人能走到哪一步!”男子盛怒,殘忍一笑:“直到她有資格直麵本殿,那時,本殿定要當她麵,奪其子!且再看她又是何種哀求模樣!”
飛宇和阿大倒抽一口冷氣。
主子爺盛怒之下,必有犧牲品!看如今這模樣,那名喚醜婦的女子,即便一時活得愜意,也恐難有善終。
二人對那醜婦並無同情之心。認主之人,貴在其赤膽忠心。為人心腹者,隻需效忠其主。他人生死,概不在心中。
男子上一秒還盛怒交加,下一秒已然從容淡定。不知其內裏之人,隻怕不信這人剛才差點傷人之命。
“阿大,你剛才還說,十二郎私自出京,於半道被人追殺,如今人在何處?”
阿大凜然稟報:“藤少爺……”阿大簡潔明了,已然將阿二連夜追來告訴他的事情一一說與男子聽。
“哦……是童姥殿?”男子目光深邃,半露諷刺:“飛宇,去查,皇子之中,誰與童姥殿有過交集。這事你親自辦,童姥殿若是敢插足朝廷,本殿不介意做一回惡人,血洗童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