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了我這麼一個極其在意形象的人,像條狗一樣四處嗅了大半天。還偏偏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隻得無奈的就地坐了下來,心裏一頭一頭的湧出無力感,鼻頭都跟著酸了起來。我從來認為,我隻是在某些方麵有點廢物,人總還是有潛力的,說不準哪天我就來個一鳴驚人呢。但是現在我算是理解了,什麼狗屁的潛力啊,那是對原本就有那方麵實力的人說的。
想到這裏,我下意識的歎了口氣,也忽然被自己給震驚了一下。是什麼時候開始,我這麼看不起自己的?還有了負麵情緒。看樣子,我是耐心被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給差不多消磨沒了。
好吧,樂嘉,茂源,非常抱歉。我神經質的站了起來,對著空氣鞠了個躬。是我太消極了。
我又做了幾個有點二逼的動作,算是給自己打氣了,然後慣性的深呼吸,一股突然出現的腥臭味就這麼被我吸了進去。差點沒給我弄吐了。
我努力的忍住了反胃嘔吐的衝動,雖然就算不忍住,我也沒什麼吐的出來的東西。除了胃酸。
忽然間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了過來,就像是,什麼東西貼著地麵爬動,其速度應該也是很快的。因為不過幾秒的時間,那聲音就從遠處,到了我跟前。
一種無形的壓力就這麼一點點的充滿了我所在的整個空間。我有些腿軟,大概是因為長時間沒進食,又太緊張了導致的。
我和暗處的東西,僵持不下。憑氣味,我可以確定它還沒離開。而我的直覺告訴我,它一定在注意我。
好的現在問題來了。它是在打量著我夠不夠塞牙縫,還是看看我有沒有殺傷力。我個人覺得前者的可能性大一點,感覺它的體積一定也不小,就這點,它也不必擔心我對它做出什麼事兒。所以說,打量我夠不夠它塞牙縫的可能性近乎占到100%。
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也沒有忘了目不轉睛的盯著暗處,注意它的一舉一動。雖然人的視力做不到看清它,可至少也能有個輪廓什麼的。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的冷汗從額頭流到了脖子。但是那個東西,仍舊什麼都沒有做。隻是和我僵持著,持續的僵持著。
而我腦子裏忽然閃出了的念頭,讓我心驚的同時,也決定主動打破這僵持。
現在的狀況,就有點像是,一隻貓盯著它準備當做午餐的老鼠。還順帶心情頗好的欣賞著老鼠被嚇的動也不敢動,冷汗直流的樣子。
我咬了咬牙,長抒口氣。左手抽出匕首朝著那個東西丟過去的同時,轉身拔腿就跑。果不其然,整個過程還沒持續三秒,我的背部一痛,直接被那東西給拍翻在地。
看來我要掛了,掛在一個滿是青春的年華。想著我朝地上呸了口,把嘴裏吃到的黏糊糊的濕土吐了出去。隨後左手反手摸著火辣辣的疼著的背,慢悠悠的爬了起來,正巧跟那東西打了個照麵。
滿是包的頭上長了個獨角,眼睛又細又小,鼻子就是兩個孔。離我最近的,就是那血盆大口跟一口尖利的黃牙,還流著哈喇子。大概這輩子,我也見不到比這更醜的怪物了。
我眼睛直視著它,而它也用那陰冷的小眼睛盯著我。說實話,我覺得場麵有點尷尬。但也不可能突然抬起手,跟它說句你好啊,初次見麵什麼的。它一定二話不說咬斷我脖子。
掂量著,我稍稍往後退了幾步,不曾想腳腕忽然就被什麼東西給纏住,然後直直的往後拖。我的臉跟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鼻血都屬於飆出來的,都不知道鼻梁骨斷了沒。與此同時,我聽到了那怪物的怒吼,然後耳邊就全是風的唰唰聲了。一開始我下意識的想用手扣住地來讓它停住,不過在指甲差點翻了的疼痛下,我理智的放棄了。任由它拖著我走。感受著多處皮膚因為高速摩擦而破皮的感覺。
大概是遇到了需要轉彎的地兒,我隻感覺自己像是飛出去了,然後頭部跟某個堅硬的東西碰撞,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