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佳人。
皇甫羽這才放鬆警惕,按住劍柄的手緩緩鬆開,低頭侍立。
“額,羽,羽將軍,你先出去吧,讓我們說會兒話。”少將軍顯然還不大習慣自己的新身份。盡管見慣了別人頤指氣使的模樣,到自己身上總還需要時間適應。
不過剛被剝奪中領軍將軍之職的皇甫羽並沒有絲毫別扭,恭敬地行了個軍禮,轉身掀簾出門。
“嘿嘿,你的輕功真不錯,外麵那麼多人,竟然沒有發現你。”不知如何開始這場談話,皇甫少將軍有些拘謹。
誇獎一個人,總歸是沒錯的,尤其是誇一個女人。
皇甫少將軍並未意識到,他隨口一句,實際已臻極致。
一個美麗的女人,聽慣了別人誇她美麗。你若是跟風誇她美麗,於她來說,不過是甜蜜的負擔,甚至懶得報以敷衍的微笑。
但你若是誇她修為不凡,武技嫻熟,甚至衣服好看,都比一句“真美”要來得新穎亮眼。
人世間,多少傻瓜做了炮灰,全是因為不懂這個道理。
皇甫家的少將軍天生就懂,有些人,天生就討女人歡喜。
“我是走進來的,他們並未阻攔。”白衣女子冷冷地說。
言語間盡是冷漠,對少將軍的誇獎不僅沒有敷衍的笑容,反而直接頂了回去。
不解風情,不解風情的女人無趣得很。江左駿業城中,祥記酒樓的齋月姑娘,也許姿色不及白衣女子。但她萬種風情,妖媚入骨的女人味,要勝過這白衣女子太多。
美,之所以為美,在於呈現,在於釋放。
少將軍這才想起來,白衣女子是清歡侯的人,手上就一定有清歡侯的信物,否則以風虎嵬的機警,不可能發現不了。
換誰被頂了一句,心情都好不到哪兒去,皇甫少將軍指了指下手的一方桌案,向女子說道:“坐吧。”
“謝將軍。”女子也不推辭,徑直走到桌案旁端莊而坐。
“他怎麼樣?”皇甫少將軍迫不及待地詢問。
“安然無恙。”白衣女子惜字如金,丹唇微啟,淡淡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少將軍心中一塊石頭終於落地,臉上不禁露出笑意。
白衣女子絕對算得上美女,但冰山一樣的美女,少將軍並不感興趣,因而這場對話隻是寥寥幾句就結束了。
皇甫羽好不容易抽空拿的一個饅頭,才剛吃了一半,中領軍大帳的簾子便掀開了。
“羽將軍,煩請你幫我準備一匹快馬,送予這位姑娘出寨西行。”
皇甫羽將手中饅頭塞進胸甲裏,大步在前引路。
皇甫家的人,尤其是將軍出身的皇甫羽,對大帳裏二人的對話並不感興趣。
但多的是人感興趣。
“那是少將軍的未婚妻嗎?”透過軍帳縫裏的將士小聲詢問戰友。
“我看像,這女人,真好看,跟仙女似的。”
“仙女,呸,仙女能陪你睡覺嗎?我看,還不如清歡城裏的花迎姑娘,起碼,花五十個金銖還能讓你睡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