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染是解煩軍的三名副將之一,人稱三大解煩衛。從白空城時代,解煩衛就是白氏的近衛親軍,不僅個個以一敵十,而且都絕對效忠白氏。三大解煩衛封染、淩雲、巢言,都是白空城、白青夜最信任的人,出生入死,大大小小浴血百餘場戰役,對江左有定鼎之功。
封染這種人,為了自己的堅持和信仰而活著,是值得尊敬的,哪怕他所信仰的是白氏的王霸雄圖。所以肖遙願意等他一會兒,盡管時間已經不多,肖遙覺得還是應該給封染一個出手的機會。
隔著一座湖,封染和肖遙平靜的對視著。
“不知道因為什麼,上麵動用了'煩城令'要取你的性命,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反正你逃不過我的手掌心。”頭發、胡子都有了歲月的霜痕,但封染的臉上仍然洋溢著別樣的光彩。
煩城令,隻有外敵來犯才會使用的頂級軍事急令。
脖子微僵,衝封染點了點頭,肖遙轉過身子,大步流星地走進第三關的門廊。
進入那道門廊,肖遙發現人多了起來。
走下白磚石砌成的台階,散坐在各處的考生都看到了肖遙三人的到來,原本的交頭接耳全都被目瞪口呆所代替,直瞪瞪地看著肖遙,嘴巴張得足有箱子那麼大,愣在當場。
怎麼可能?不是重傷吐血人事不省被抬走的嗎?隻過去不到三個時辰,竟然能生龍活虎地站在這裏!肖遙,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他,他,肖遙竟然過了第二關!”語氣由疑問變成肯定,頭戴方巾的清秀少年說道。
清秀少年是南宮世家的南宮傑,在場人中,以他的身份最為顯赫,武道修為最高。
此話一出,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肖遙來到第三關的門廊,肯定已經闖過了第二關。
這個昨天還未開脈的臭叫花子,竟然闖過了第二關!
從方巾少年到站立在各處的考生臉上都露出一絲怨憤的神色。
盡管不知道最終進入招賢館的人有多少,在場的考生至少知道順利通過第三關的,隻有那個傳說中的路十三,南安郡的半裸少年丁一白,卓家的獨子卓少聰,還有幾個武林世家的翹楚,當然,還有站在肖遙身邊根本不會什麼武技的七夜。這麼看來,哪怕自己不能闖過五關進入招賢館,闖過第二關也已算是難得,畢竟輸給路十三、卓少聰這些成名已久的人,並不丟臉。
可肖遙算什麼?一個剛開脈的臭叫花子,竟然也能闖過第二關,而且看肖遙的來意,沒有打算就此止步。
對這些被第三關擋住的人,肖遙試圖闖過第三關無疑是一種極大的羞辱。
日後,自己吹噓曾經闖過招賢館第二關的時候,別有用心的人隻要說一句“肖遙那個叫花子都比你強”,就能讓你無法辯駁。
南宮傑眼裏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怎麼,你想闖第三關,就憑你,一個剛開脈的菜鳥?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臉像刷了漿糊一般緊繃著,肖遙前所未有地變得嚴肅起來,盯著南宮傑的眼神令人生畏:“我不知道你叫什麼,你如果和氣些,出於禮貌,我肯定會問你叫什麼名字,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還有,我告訴你,你不用把我當作對手,因為我來不是闖第三關的。”
南宮傑“咦”了一聲,正準備發問。
肖遙的話語卻已如一記記的榔頭重重地敲在南宮傑的胸口。
“我來,是為了闖過所有的關卡,進入招賢館的!”
白芒一閃,悠遠而肅穆的鍾聲響起,像來自蒼穹,又像是走向大海,鏗鏘的響聲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餘韻互為映襯,聽起來雍容而悲戚。
第三關,鳴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