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少年行走在魔獸森林之中,連日大雨讓他們感覺有些煩躁不安。盡管其中一個人一直提醒他們要小心,盡管有理,他們還是想到了辯駁的話——這種天氣,就連這裏的原住民都懶得出來,還有誰會在這種天氣找他們的麻煩。 他出言提醒的人隻是淡淡說了一個字,就讓他們全都安靜了下來。
“他。” 那少年淡淡道,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都知道那個“他”指的是誰,他簡直不是一個人,是野獸,世間最野蠻,最恐怖的野獸,真正視人如草芥,殺人如麻的野獸,冰冷進入身體的時候,可以看到他那野獸般興奮的目光,若說有誰將殺人當做樂趣的話,他可以排在第一,來到魔獸森林半數以上的人,恐怕都是他殺掉的。
眾人小心了幾分,不過這幾分小心,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什麼謹慎之後的美好結果。
少年靜靜看著那四個人走到自己身邊不到三尺處,他竭力壓製著自己的呼吸,壓製著自己的氣息,盡管距離這麼近,他知道要冷靜,尋找一個能夠百分之百成功的機會——那四人中的一個人靠在了一棵大樹上,深深吸氣,就在他要吐出那口濁氣的時候,少年動了。三個小時的蓄勢,這一刻終於迸發了激情,在那人最為鬆懈的時刻。
黑色的刀芒和黑色的身影一閃即逝,緊接著那三人就看到了同伴抽搐的身體,漸漸軟倒。三人驚恐地聚在一起,沒有人可以形容這種恐懼,一個死神,就在他們周圍,很可能相距不過三尺!粗重的呼吸即便在瓢潑大雨之中,也顯得如此明顯。三人一步一步挪向已經死去的那人——他一定連疼痛都沒有感覺到,眾人心想。其中一個人撫摸著同伴頸部那道完美無缺的傷痕,時機、力道、距離,控製地完美無瑕,恰到好處,這是怎樣一個人,才能將殺人也做得如此完美?
正在觀看傷口的那人忽然胸部一陣麻木,他微微抬頭,看到了大樹後麵那冰冷地目光,兩人對視一瞬,那道冰冷目光的主人便又消失不見,他則感到了徹骨的疼痛,可以感覺到胸腔的劇烈疼痛,冷風灌入其中,血液和著雨水留下來,隻是痛了一下,因為他馬上就感覺自己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那人的技藝堪稱完美,直接穿透了心髒,接著感知完全歸於混沌,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另外兩人驚恐地怒號一聲,分散了開來,身體不住轉動,看著四周,兩人手中的兵器不住地亂砍,稍有風吹草動,也讓他們心驚不已。他靜靜端坐在一棵樹的頂端,看著兩人。“他們快要崩潰了。”少年這樣想,這樣他就可以以逸待勞,盛怒或者陷入深深恐懼之中的人雖然可以發揮出比平常更大、更恐怖的力量,但是已經形同心智不全,對付起來會更加容易,更加容易找到破綻。
兩人在大雨中如同瘋子一般,到處奔走,砍著自己認為一切可疑的東西,甚至在同伴的身體上砍了幾刀。少年不禁搖搖頭,他雖然殺人,但是從來不會對死人做什麼事情。兩人已經離得夠遠了,足夠他再發出一擊。少年沒有猶豫,飛身下來,手起刀落,看也不看自己的成果,閃身到另外一個藏身地點。他對自己的身手有絕對的自信——不過他在藏身之後,仍然忍不住朝那人看了一眼,看到的是那人緩緩倒下的身體。另外一人渾然不覺,仍然在胡亂奔跑著,口中大喊大嚷,有些歇斯底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