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總呀,人命關天,我們偵破此案當然要認真負責。訊問貴夫人時間也不長呀,從進去到現在也隻有兩個來小時嘛。”林振國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在想,洪子康說得還真是,男人審不得女人,審了還真沾晦氣。幸虧聽了他的話,要不然得罪了這位大佬,麻煩惹上身了。
“時間還不長?象你這樣鬆垮垮的小身板,想打-炮,做計都幾茬了!我的老婆還不了解她就是一個隻知道花錢敗家的老娘們,她能知道什麼?她能幹什麼?老子跟你們講,如果再不放出來,老子把縣委書記雷旭叫來,讓他罵你們的娘!”
“你是肖海山吧,警方留置唐藝梅是辦了手續的,也是依據刑訴法的流程進行的,你不管把誰叫來都沒用,我們要依法把程序走完。我知道,你財傾一方,名氣大,認識的人多,能耐大,但是人命關天,能耐再大,錢再多也不能幹擾我們執法辦案。我是省公安廳刑偵總隊總隊長張興明,你叫雷旭來沒用,有能耐你去省裏罵省委書記胡俊章同誌的娘。他如果下令我放人,那我就分分鍾下令放人,不辦此案了。”
肖海山牛氣哄哄的擺譜樣,張興明早就看不下去了。雖然他對林振國辦案水平不滿,可外人擠兌起林振國來,他還是為林振國撐起了腰。這就是所謂的人不親製服親,天下警察是一家吧。
“臥槽!你個破什麼狗屁隊長,還敢拿這個來威脅我家老肖?跟你說,我老公治好了省委書記他爹,跟省委書記的兒子稱兄道弟,省委書記經常到我家走親戚。你不相信呀,我這就給老公打電話。”肖月掏出電話就撥了起來。
“哼!我小嫂子的話你們可別當耳邊風!她說的都是真的。如果再不放我哥的丈母娘,小心我哥收拾你們!”小荷在一旁助威,威脅道。
小荷雖然是一個鄉小丫頭,可這麼多年在湖城生活,身上早就消磨掉了鄉下人的氣息了,膽子也大了許多。
“這個丫頭是……”張興明轉頭低聲問了一下身邊的林振國。
“她是何山的妹妹。”林振國低聲回答道。
“好好好,省委書記都在你家走親戚了,那你們給何山打電話,我倒要想問他案子破得怎樣,進展如何。如果沒有真實本領,隻憑一張嘴花花,還有這麼一幫不講理,胡攪蠻纏的家屬,我不介意關他禁閉。”張興明老著臉說。
張興明眼中隻有案子,他是省廳裏的人,沒有地方警察方方麵麵牽絆。肖海山的威脅,小荷的抖狠,張興明根本不怕。不過,肖月說胡俊章經常到她家走親戚,聽起來象是天方夜譚,但搞案子出身的他心裏還真有些打鼓。
現在的領導愛與有錢人來來往往,再聽說何山這小子醫術又不簡單,胡俊章與肖家關係好,說不定是真的。但是涉及到警察的麵子,張興明的態度還是表現蠻強硬。
搬出省委書記胡俊章,搬出了何山,看張興明一張臉還是陰沉陰沉的,根本不買帳的樣子,肖月與小荷無計可施,隻得撥打何山電話來,可連撥了幾遍,電話就是不通。
“臥槽!這死老公近段時間好反常,經常電話關機。隻要老娘揪住了他,一定把他手機給砸囉!”肖月按捺不住吼了起來。
“這個……小嫂子呀,小肖月呀,我哥肯定不是故意關機。他這人蠻馬虎,經常忘了充電的,我估摸著是手機沒電了。”小荷為哥解釋來著。
“你一張小嘴別在這裏嘚啵嘚啵為他開脫!你兄妹都是一個德性。我跟你說,如果你聽我的話,不跟壞二眉來眼去攪在一塊,興許就不會發生山杏被殺的事!”
“肖月,你怎麼扯到壞二頭上去了?”小荷提高了一點聲音嚷嚷道,眼淚一下子漫出眼眶。
“你們不要鬧了,我可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們,唐藝梅走不了,魯國慶也走不了。”洪子康走到大廳中央,對眾人說道。
“怎麼回事?”林振國問。
聽洪子康這麼說,會議室裏的其他的人都盯著了洪子康。
洪子康將筆錄遞給了林振國,林振國匆匆看了一眼,拍了一下大腿,接著一蹦老高:“我就說嘛,就是這一家人作案。張總隊,你看。”
張興明搞了一輩子刑偵,見過的案子多,破的案子也不少,人要沉穩得多。他仔細看完之後抬頭問洪子康:“她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