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那老王八蛋把湖城市委書記袁啟善、市長林懷德拉下了水呀?還不是他把湖城的公檢法當官的人打點得好呀。”刁龍罵罵咧咧起來。
“這是最主要的方麵,還有一點也不容忽視,就是他屁股擦得幹淨,沒有留下一點兒蛛絲馬跡。就算有人當包青天,找不到證據,也拿他沒整。”
五爺接話道。
“刁爺太狡猾了!”大蠍子氣咻咻地說。
“刁爺狡猾不說,還有一個更狡猾的老狐狸師爺幫他,要找他們害人的證據,那就更難了。”狐姐說。
“這個師爺比刁山矬還狡猾?”何山問。
“嗯,大蠍子與狐姐說的不錯。我不是自吹,論謀斷,老夫也還算個人物。可是在仙台的日子,幾次與師爺過手,老夫就從來沒有占過上風。”五爺捋了一把胡須,說道。
“這麼一說,刁山矬有師爺肖秧輔佐,就沒有軟肋囉?”何山問。
“他倆沒有軟肋,我們可以在其他人身上找呀。”五爺話鋒一轉,說道。
“這麼說,五爺你有門道?”何山問道。
“是不是門道現在還不好說。但是,老夫知道仙台的發家史。仙台是靠一幫亡命徒打出來的,可那幫亡命徒現在活著的沒幾個了,刁爺、師爺、大姑,再就是老夫了。”
“五爺你說這個有什麼用?”刁龍不明白,問道。
“五爺說出來就有五爺的道理,你不要打岔,讓五爺說。”何山製止道。
“剩下的四個老家夥都不是省油的燈,誰有什麼能耐,誰有什麼後手,都明鏡似的擺著呢。少爺跟刁爺父子倆鬧翻,我跟著少爺單立門戶,他們並不是念在父子一場,虎毒不食子,而多半是看到老夫有對付他們的手段,因此這才來了個井水不犯河水。”
“這麼說,仙台集團現存的四個老人都有相互製衡的手段?”何山問道。
“是不是製衡不好說,但是現存的四個老家夥不會輕易地自相殘殺。”
“哦?你接著說。”
“刁爺是個一山不容二虎的人,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刁爺可是連母的都不容的。你們可能不知道,這個現存的大姑呀,還是當初刁爺落難在大西北流浪的時候救命恩人,人家為了他拋夫棄子來到了湖城打打殺殺,小命都丟了好幾回。可是呀,江山打下來了,仙台集團建立了,刁爺總擔心這些老臣老手下造反,不是殺,就是下套,一幫子老兄老妹死的死,斃的斃,就沒幾個了。這個大姑人還算精明,主動自降身份給刁家為奴才得以活命。這還不放心,刁爺把她遠派江城給他閨女當老媽子。近來又聽說刁爺不放心了,把她那把老骨頭派到帝京去了。”
聽到五爺講到大姑,其他人不清楚,何山哪有不明白的呀?大姑章小妮可是他的娘呀!這個女人為了這麼個惡人,居然拋夫棄子,何山從小到大,在心中恨她牙癢癢的。當然,此時何山不能表現異常,不能告訴他們大姑就是自己的母親這件事。
“五爺,你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刁少不明白,我也聽不明白。”大蠍子說。
“狐姐,你呢?”五爺問。
“不好意思,五爺,我也聽不明白。”狐姐少有的臉紅。
“五爺,你莫問我,我和他們一樣也迷糊。不過,剛才你說刁爺一山不容二虎,連母虎大姑都不放過,那麼為什麼師爺卻能長期侍奉在他左右,沒有被弄死,也沒有被遠遠發配?”何山問道。
“嗯,問得好。師爺肖秧沒有被弄走,是因為師爺是一個難得的謀士,有經天緯地之才。當然囉,有才的人到處都是,但是有才卻沒有野心的人卻沒有幾個,肖秧就是其中一個。”
“那刁爺疑心這麼重,那是怎麼判斷師爺肖秧沒有野心的?”何山繼續問。
“肖秧是個太監。據他說小的時候在歸山荒湖莊居住,有一天在一棵樹下撒尿,被一個白胡子老頭捏了蛋蛋,所以他那玩意兒長不大,永遠就是一個男童大小。”
“是太監就不爭權奪利了?古代還有閹黨專政呢?”何山是文科出生,懂得一點曆史。
“你說得對,說他是太監,不能證明他沒有野心。但是刁爺這個人雖然疑心重,但是他看人有自己一套。他就認為師爺就是一個做輔臣的料,沒有弑主黃袍加身的想法。莫說,刁爺不僅不懷疑他,相反有許多大事還讓他拿主意。”
“這個師爺真不簡單。”何山佩服道。
“簡單的人活不到現在。”五爺說。
“五爺有點自誇了囉!”刁龍笑了起來。
“扯遠了,我們言歸正題。我囉囉嗦嗦這麼多,大家沒聽明白不是大家蠢,而是我沒有說核心。刁爺疑心這麼重,除了師爺外,身邊就沒有幾個可以放心使用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