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看,在船塢一處發現了稠稠的紅色液體,象是血液凝固了,引得蒼蠅嗡嗡飛。
羅方有種不好的預感,馬上拿起手機,將情況向所長李強作了彙報。
“什麼呀?沒有看到王定強?我查崗的時候就沒有看見他,他昨晚上了崗沒有?”
瞌睡吵醒了,李強就不耐煩,又聽這麼一說,他對羅方也不相信起來。
“李所長,我真的沒有跟你撒謊。昨晚王定強真的來了,我讓他值守船塢,還給了他一個電台。不僅我們組全體弟兄看到了的,而且四組的弟兄也看到了的。”
“那你說,他跑到哪裏去了?封湖封山的任務這麼重,規矩這麼嚴,他的膽子再大,也不敢去偷會老相好噻。”
李強是知道王定強有個老皮絆的,隔三岔五便跑到那裏去偷口野食。
“不可能。打野食也要分個情況。王定強不傻。”羅方說。
“那他人跑哪裏去了呢?莫不是掉到湖裏去淹死了?”李強睜大了眼睛。
“我在這船塢上看到一灘紅色的東西,蒼蠅趴滿了,我猜是血。”
“你這越說越嚇人,我馬上將這個情況向上級彙報彙報。”
於是,李強一大清早便給局長薑哲打電話。
“薑局長呀,我是李強呀。”
薑哲剛接到辦公室主任孫楊電話,說臨河菜場發生了凶殺案,屠戶蔣小貨被殺了。
心裏正在煩。
她坐在大奔上,司機小剛正開著往現場趕呢。
“這一大早的,有什麼事?”薑哲問道。
“薑局長呀,昨晚我所值守民警王定強在點位上消失了,現場還有一灘血一樣的東西。”李強彙報道。
“怎麼又是你臨河的呀?你接沒接到報警,你們臨河菜場發命案了,一個肉販子被人殺死在菜場裏?”
“什麼呀?我還沒有接到報告呢?我馬上過去。”
江南省公安廳實行的是命案必破。凡是發生了命案,管轄的派出所長、刑偵隊長、局長必須到場,這就是所謂的三長負責製。
三長到了現場,命案就會得到重視,偵破起來就方便得多。
“我現在正在路上。見了麵後我們再說。”
李強就在所裏睡覺,穿好衣服後便下了樓,把值班的民警大罵了一通後,便開上摩托車往臨河菜場裏趕。
到了菜場,隻見人裏三層外三層,正在議論紛紛。
好在這些人都是爹爹婆婆,一大早跑到菜場裏買菜,發現了這個情況。
爹爹婆婆們畢竟與時代有些脫節,不會玩微信,不會刷微博,他們隻是在一旁圍觀,並沒有進行拍照、拍視頻。
李強停下摩托車後立即將這些人驅散。
過了一會兒,薑哲到了。又過了一會兒,杜雄帶著刑偵隊員到了。
為什麼刑警後到?
因為他們全部參與搜捕朱武去了。杜雄此刻帶來的隊員,都是剛下崗準備回家休息的。
此刻他們睜著布滿血絲的眼,強迫自己連續作戰。
技術員拍完照、拍完視頻後,分局自己的法醫黃進穿戴好白大褂,頭套與腳套,橡膠手套,首先進行現場,對屍體進行現場屍檢。
他把屍體翻看了一番,便退出來對杜雄說:“杜局長,還是請市局專案指揮部的法醫來吧。”
“怎麼回事?”薑哲一旁問。
“我看了一下死者身上的刀口,凶手殺人非常老到,一刀從背後肋骨縫隙中戳入,不帶傷一根肋骨的,直接刺破心包;第二刀開膛破肚幹淨利落,一氣嗬成。從這兩刀刀法來看,可以說明凶手熟悉人體結構,不是外科醫生,就是殺豬屠戶。”
聽到法醫黃進這麼一說,杜雄也不管現場保不保護了,他跑到屍體前一看,還真如黃進所說。
他再往旁邊一看,突然看到朱武肉攤門臉的門被打開了,封條被撕的丟在地上。
杜雄立即退出來,對薑哲說:“這起案子搞不好還真是朱武幹的,馬上向專案指揮聞彙報。”
羅芒帶著大批偵技人員匆匆趕到。現場勘查完後,很快確定,此案真的是朱武所幹。
法醫劉大胖、秦雅對屍體仔細屍檢之後給出,此案的刀法與殺死李桂芳的刀法一致,且作案的刀具寬度同一,應該可以認定是朱武所作。
一屍案是分局立案,羅芒現在正在追捕朱武,那有精力偵破這一起命案,於是想推到分局。
可是技術人員揀起地上的封條,在上麵發現了大量指紋,其中就取到五枚新鮮指紋。經過現場比對,確定是朱武的指紋。
朱武曾因打架鬥毆被臨河派出所拘留過,留有案底,留有指紋。所以,技術員在手機上一番鼓搗,將現場指紋輸入案件指紋庫,比對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這一下,羅芒沒有一點兒脾氣。證據確鑿,他也沒有辦法抵賴,隻好將這一起案子並案偵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