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首先是要解決吃的。
好在雪豹突擊隊學過野外生存技巧,何山打量身邊的動植物來。
色彩鮮豔的東西不能吃,就象漂亮的女人一樣,越好看就越有毒。
終於在一棵大樹下看到一個巨大的蟻穴。
螞蟻可是高蛋白。
何山顧不了那麼多了,抓起一把活螞蟻就往嘴裏塞。嚼了幾口之後,他終於感覺到了一點味道,淡淡的,酸酸的,澀澀的。
可螞蟻這麼小,雖然眾多,但不飽肚子,一窩的螞蟻吃光了,可不飽肚子。
他想尋條蛇,或者晰蜴什麼的速度較慢的爬行動物,吃飽肚子,可現在是十一月份,這些小型爬行動物不是冬眠了,就是躲起來了,完全見不見蹤影。
好在補充了一點能量,又休息了一會兒,一絲力量回到了身上。何山頑強地站起來,根據山坡上樹林那一麵樹葉多,估計出哪是西方,於是一路向西。
沿途,看到野生蘑菇,色彩不是鮮豔的,他都摘起來放在嘴裏嚼了後吞下去。
走到晚上的時候,他終於穿出山地,穿出了樹林子。
此刻的何山完全沒有形象了,身上的衣服都被樹枝藤條劃破了,身上的皮肉也是被割劃得傷痕累累。
那個臉上,泥巴與汗水合到一處,髒兮兮的,隻見一雙黑眼睛在眨,卻不見他的臉。
他這個形象,不說別的,就是沿街乞討的乞丐都比他強一些,人家的衣服起碼沒有他的爛。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何山終於走到了一個小鎮上。
何山不敢輕易露麵,而是呆在路邊樹林中,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特別是注意觀賽有沒有警察之類的。
他擔心山那邊的警察沒有抓住他,而會通報給山這邊的警察。如果一不小心,那就會成為才逃離虎口,又入狼窩。
終於夜深了,小鎮沉靜下來,山中的貓頭鷹叫喚起來。
看到外麵沒有什麼動靜,何山藏好箱子,做好記號,記住方向,這才走了出來。
小鎮的人睡得早,何山想找一個地兒討點吃的,可沒有一家是開門的。
好在看到一個過早的門麵關了門,可他門前的泔水桶裏還有半個別人吃剩的饃饃。
何山講究不了那麼多,揀起來狼吞虎咽吃了下去。
肚子裏有了一點食,何山感覺不是那麼餓了。
饑餓解決了,可這形象不能就這樣。身上全是破條條,叫化子也沒有這麼慘的,得搞一身衣服。
他沿著街道往前走,終於看到有家門口晾曬著一套男人衣褲。何山也不管能不能穿,就找了一根細樹竿將那衣服捅了下來。
衣服雖然不合身,好在能穿進去。
何山又往前走,終於發現一股山泉噴濺下來。
何山左右看沒有人,於是脫了衣服,洗了一個露天澡。
直到這時,他才看起來象個人。
這個地方離出事的地點太近,不能久呆,必須馬上離開。
於是何山又返回,拎上箱子連夜離開了小鎮。
很走了一會兒,何山終於看到一條國道,時不時有轎車與卡車經過。
轎車肯定是攔不到的。他這一身打扮,人們肯定把他當成叫化子,如果攔車不噴他一口涎就是對得起他了。
於是,他打起了長途貨車的主意。
他在路邊蹲了很久,終於有一輛長途貨車拖著煤經過。何山毫不猶豫地將箱子從後麵拋了上去,自己攆了幾步,縱身一躍,便爬上了車子的後掛箱。
車子太長,又是夜晚,光線不好,司機沒有發現。
在車子的顛顛簸中,何山好歹進入了夢鄉。
當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何山醒了。趁人不注意,他拎著大鐵箱從後掛上溜了下來。
正好不遠處有個公共廁所,何山跑了進去,不管水涼不涼,洗了一個澡。
由於沒有洗發精與沐浴露,也沒有肥皂,無論怎麼洗,身上的煤黑就是洗不幹淨。
沒辦法,隻能這樣了。
出了公廁,何山走在街道上,看看路邊房子上的招牌,這才知道到了韶關。
想當初,伍子胥過韶關,那可是一夜白了頭的。
這個地兒,是英雄都犯忌。
何山不信迷信,但從昨天到現在一天一夜所受的遭遇,除了拿到毒品順利外,沒有一件事是遂心隨意的。
由此,何山不得不講究一點起來。
現在是淩晨五點多鍾了,有很多人起床開始晨練了,自己還是小心一點為好,不要在街上遊蕩了。
如果一不小心讓人發現可疑,打一個110報個警,被警察抓住了,還是罪責難逃。
於是,何山找了個公園,在一個長條靠背椅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