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監管民警趕來了,舉起電警棍便對眾人一陣狠揍。一邊揍一邊叫道:“你們馬上就要釋放了,還不遵守監規,找打!”
於是,不管是站著的,還是蹲著的,還是躺著的,每人結結實實領略了一頓棍棒燒肉。
何山與鄔勇軍也沒有幸免,也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敲。
“這個號子平常都是很平和的,沒見打架。今天你兩個一進來,就打成這樣,看來你兩個是惹禍的根苗!來人哪,把這兩個狗東西關到禁閉室去,讓他們嚐嚐小黑屋子的厲害!”戒毒所長對監管民警喊。
於是過來兩個警察,將鄔勇軍與何山帶出來,關進了禁閉室。
禁閉室很小,除了一隻高高在上的昏暗小白熾燈,一個小小的獨眼窗戶,就什麼也沒有了。
雖然已到了十一月,裏麵卻很熱。
進來後,兩個身上大汗淋漓。何山首先脫掉了全身的衣服,赤身祼體地坐在地板上。
鄔勇軍更怕熱,也學著何山脫了衣服,麵對麵地坐了下來。
禁閉室就隻一巴掌大,他倆不得不這樣。
“no!no!no!華夏的警察太不公平了!”何山用純正的紐約音英語大聲地叫喊起來,並用手不停地拍打禁閉室的鐵門。
剛開始,鄔勇軍沒有理何山,直到聽到何山用流利的英語叫喊時,他才來了興趣。
“喲喝,死胖子!跟老子長得一個屌樣,你是真洋鬼子呀,還是假洋鬼子?”鄔勇軍問道。
“你懦夫,我不跟你說話!”何山用英語說道。
“老子什麼時候成了懦夫?看來你是一個雛,是第一次坐牢。你知不知道,坐牢要有坐牢的覺悟,蹲號子要懂蹲號子的規矩。老子那樣是在走過場,不是慫。”鄔勇軍突然也用英語講起話來,也是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
“你怎麼會說英語?”何山問。
“你他娘的別把自己裝成洋人,把老子當土蛤蟆!老子也在紐約混了幾年的。”
“你也在紐約呆過?那太好了,剩下的日子我不再寂寞了!”何山說道。
“你犯了什麼大罪?是終身監禁,還是要砍頭?”鄔勇軍問。
“no!no!no!我是一個星期前在江城國際機場準備坐飛機回米國的,沒想到通關時被查出吸食了毒品,於是被關了進來。我在等待著驅逐出境。”何山回答道。
“把你和我們關在一塊,看來你出關的日子不會長了,依我看就在這兩天。我的情況跟你差不多,我是因為吸毒被條子抓了,強製隔離戒毒關進來的。今天關進這個號子,就意味著馬上就要釋放了。如果忍一時之氣,我們就不會關到這個鬼地方了。”鄔勇軍說。
“我是第一次坐牢,而且是華夏的大牢,又沒有人給我講坐牢的規矩,我怎麼知道?”何山兩手向外一攤,裝著很無奈很遺憾地說道。
“哎,老外,不知條子要把我們倆關在這個小號子裏多長時間,夠難受的,我們倆不打架,聊聊天,打發時間唄!”鄔勇軍說。
“你說得很對。都是坐牢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可是,你是華夏人,我是米國人,我們能聊什麼?”何山說。
“你他媽的別不會聊天!老子倆都是男人,就聊男人愛聊的事唄!”
“哦?男人愛聊的事?那就是金錢?美女?”
“對對對,就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