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笨的當然是朱小花了,她想偷懶,不想站著捆活人,隻想做個瞎貓子逮死老鼠。於是,她也趴在地上,捆那些被震暈了的,被打趴下了的,有的甚到是一動不動了的,不知死了沒有,她全給捆上。管他呢,三十根約束帶要用完,小心組長發脾氣,偷懶事小,開除組籍事大。
男隊員動作剛猛,抓一個係一個;係一個放一個,就象擺放物品一樣,擺得是整整齊齊。
震眩彈隻能令人五分鍾暈眩,失去意識。可五分鍾一到,這些人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手腳被捆,擺在地上,成了待宰的羔羊!
過了六七分鍾,站在外圍的薑哲、王恕平、肖大牙、孫楊清醒過來,隻見六組隊員站在械鬥中心象是在尋找寶物。
“這個給我拎到一邊!”
“這個不要漏掉了!”
“這個打的最凶,也可以刑事拘留。”
“不把這個給弄丟了,我一看他就不是好人,回去後在網上查查,說不定是網上逃犯。”
“這個……”
……何山帶著隊員在裏麵逛,看到一個可夠刑事處罰的,他就讓隊員擇出來。
轉了一圈,擇了七八十人,他這才住手。
剛才,何山靠在路虎上,嚼著口香糖,看似閑著,而實際上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些被擇出來的,不是指揮者,就是打得最凶,這些人裏說不定還有逃犯。
“王局長呀,六組費了六顆震眩彈,花了大價錢,這些壞家夥我們帶回去了。”
擇完後,何山回到還在發蒙的王恕平、薑哲身邊,拽拽地說。
“何山呀,謝謝你。如果你不出手的話,今天還真不好下地。可你要這麼多人,吃得下去嗎?”王恕平沒有同意。
“這可是臨湖派出所的地盤,根據案件管轄原則,這些人該由我們派出所處理。”
肖大牙剛才是著急,現在卻想獨占勝利果實。
這有兩三百人,刑事拘留一批,治安拘留一批,罰款一批,刑拘人頭數幾個月不用愁,治安案件查處數也是一樣,關鍵是可以罰款一大筆呀!這可是塊大肥肉,要拒理力爭。
“喲,肖所長,你這臉皮可真夠厚的。剛才你怎麼不帶臨湖派出所的人去抓呀?哦,六組把他們放倒了,你就想來摘桃子了?”何山說話不客氣,據理力爭。
“我們派出所不是沒有六組那些裝備嗎?如果有,用得著你們嗎?”肖大牙說道。
“這些裝備呢不是浪打來的,是六組花大價錢買的,還挨過領導的黴。我何山從來不做賒本的買賣。帶人!”何山大叫道。
在動手之前,何山便讓李小祥與公交公司聯係,開來了六輛公交車。六組有錢,老李跟人家關係又處理得好,電話一打,人家經理立即調度,將正在跑線的六輛公交撤了下來,直奔現場。
公交車一到,隊員們就象趕豬一樣地將這些家夥往車上趕,每輛車起碼裝五十個。連躺在地上的要死要死的家夥,隊員也不放過,提的提,拎的拎,全弄上了車。
“何山,你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這裏屬於臨湖派出所!”肖大牙氣得青筋直暴。
“肖大牙,你態度好一點呢,我興許留幾個家夥給你,現在不行了,六組都有,給我把人都弄上車,一個也不留!”何山的脾氣也上來了。
何山肆意妄為,完全沒有把薑哲這個局長放在眼裏。薑哲吼何山他不理,隻好另找人出氣。
“夏夢,誰讓你把人往上拎的?”
沒想到夏夢根本不住手,一邊拎一邊小綿羊般嗲嗲回答:“組長哥哥呀!我是六組隊員,一切行動聽指揮呀!”
“我是局長,我命令你把人犯放下。”
“你是局長呀?對不起喲,可惜我眼裏沒有你!我隻知道縣官不如現管,我是六組的人,何山是六組的組長,我就隻聽組長哥哥的。”
夏夢話一出,把個薑哲氣得翻白眼。
“嗬嗬嗬,薑局長呀,夏夢是市局下派來的,她不認識你很正常。我是朱小花,原是分局後勤的,老機關了,我認識你。”
“那你既然認識我,那你就把人放下,由局裏統一分配。”
“嗬嗬嗬,不行呀,薑局長。現在是多撈多得的年代,不能吃大鍋飯了。如果偷懶,丟了人,何組長就要開除組籍。六組的組籍好呀,都有人給我寫情書,約我看電影了。”
朱小花也不買薑哲的帳,氣得薑哲一雙纖足在地上跺了又跺。
看著六輛公交車離去,肖大牙哭喪著臉,大聲喊道:“六組太霸道了呀,搶人呀!我要投訴!”
尼瑪,局長都沒有辦法,他嚷有個麼用!
“何山,你個貪得無厭的家夥,抓這麼多人噎死你!撐死你!”
薑哲不管自己是局長了,也不注意風度,站在風中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