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黑背心打岔,瓶肩沒有注意這把是單是雙。他擔心何山輸了,於是勸道。
“你們賭場亂七八糟的規矩真多,我想押多少就押多少?輸了我就不玩了,或者向人借不行呀?”何山一副不耐煩地說。
“這是那來的楞頭青呀?人家皇帝好心好意勸他,他還不領情?看這堆頭,這兩捆起碼是十萬塊噻。”有一賭客說道。
“有錢就是任性。連水單都不看,一進來就扔錢,牛!”又一賭客說道。
所謂水單,就是記錄每次開寶的單雙數。
……
“莫囉嗦了,快開!”
押了注的人等不及了,催促著開注。
瓶肩不好做得太過,隻好揭開了盒蓋。
二二六,三顆骰子呈品字型押在盒底。
尼瑪,這小子瞎貓碰死老鼠,居然贏了。
賠付師很快將九匝一萬元的人民幣送到了何山手上。
“這位先生,你押十萬注雙,押中,抽除一萬水錢,你現贏九萬元。”
何山接過錢,問道:“這就贏了?一下子贏了九萬?這不過癮,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全憑運氣!”何山胡咧咧道。
“何少,你說對了,搖寶賭的就是運氣。看樣子今天你財運不錯。”
黑背心一直陪著何山。
談話中,第二寶又搖完了拍在了桌子上。
瓶肩大呼道:“左單右雙,買定離手!”
每盤不是所有的人必須下注。
不下的人自覺地閃在一旁觀看,押住的人重新站隊組合。如果你猜是單,你就站到單的這一邊來;如果你猜雙,你說站在雙的隊伍中。
不用數錢,隻看隊伍的長短,就知是單押得多,還是雙押得多。
何山將十九萬想都不想地又扔到雙上了。
人群又是一陣騷動。
“小兄弟呀,我們場子規定,每盤每人最高隻許押注十萬元。跟這位小兄弟拿九萬元起來。”瓶肩先跟何山說,然後又跟賠付師說。
何山接過九萬元,嘮叨道:“這是個麼鬼規矩噻!”
“我們是個小公司,如果上不封頂的呀,如果有那位有錢的主押個上千上億的,贏了,我們公司拿不出來,那不是坑了大家?封了頂,就是所有的賭客都押在了一邊,也隻有千把萬,我們公司還是拿得出來噻!”
聽這麼一套,何山明白了瓶子公司是一個具有千萬賭資的公司。
有這樣實力的公司,在湖城已經不小了。
說話間,又開了,何山又贏了一把。
這裏賭客有很多是不缺錢的主,押十萬的人也不少。
何山押十萬,並不讓人感到驚奇。
這一把押單的人多得多。
公司除了抽水錢,賠付押雙的注之外,還贏了百把萬元,樂多瓶肩合不攏嘴,一個勁地叫嚷買定離手。
又是一寶。
瓶肩在急速搖動骰盒之後,正要往桌子上一啪,不知是誰急切,撞了一下桌子,把瓶肩撞了一下。
骰子撞擊盒壁,叮咚叮咚,聽得分明。
尼瑪,這不是單還出了鬼?
人們紛紛押單,隻有何山與少數幾人押雙。
瓶肩本來宣布此局作廢,可大家不依。
哦,不利你就宣布不算數,好處都讓你公司占了,大家還玩什麼?於是大家吵吵嚷嚷,不同意。
瓶肩雖然凶狠,也知眾怒難犯,隻好擱寶請示老大瓶蓋。
瓶蓋正與瓶塞、瓶頸、瓶肚、瓶底幾兄弟在監控室裏,一邊看著何山押注,一邊想著招,怎樣將何山長期騙到賭場賭博。正在這時,瓶肩拿起耳麥,跟眾兄弟勾通。
瓶肩通過暗語告知了賭場情況,說賭客幾乎都押在了單上。
瓶蓋用暗語問有幾層是單,瓶肩說幾乎九層。
瓶蓋說既然大家都不容許流寶,那就買雙賣單。如果沒人買單,再流寶,也符合規矩。
瓶子幾兄弟都讚同。押雙的除何山外沒幾個人,賭注也不大,清算了一下,不超過六十萬。賠付師清了一下單,發現有七百一十三萬。
瓶肩接到指命後,大聲宣布,莊家買雙賣單。如果雙贏,莊家就隻賠付雙家。如果是單,買家就要付給押單的賭注了。
如果沒有人買,莊家皇帝就有權隻賠買定一方的賭注,不賠賣出一方賭注。
這是湖城的地下賭場流行的普通規矩,大家都知道。
隻要不流寶,就不算不守信用。
賣出的一方如果沒有買家,即便押中了,也贏不了錢,惟一的好處是可以原封不動地拿回自己的錢。
如果沒有押中,所有的賭注都會落入買方的手中。
說白了,就是皇帝把莊主的特權賣給一位有實力的人一回,把風險轉嫁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