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少。如果錢輸完了,可以向公司借錢,也可以向公司轉帳。借錢的話那會收百分之四十的利息,是日利,就是通常所說的高利貸。轉帳呢,也要收高額的手續費,一百塊收二十元。”
瓶塞回答道。
“哎喲,你們公司蠻黑的。”何山說。
“兄弟呀,高風險,高回報,天經地義啊!”瓶塞解釋道。
“嗯,說得有道理。”何山讚同道。
車子突然一晃,何山張開嘴要吐。
何山幹嘔了幾聲,說道:“快快快,把窗子打開,不通風,我暈車了。”
“兄弟呀,對不起。為了保密,車窗是不能打開的。想嘔,靠背上有垃圾袋!”瓶塞說。
“打開個窗戶,這怎又跟保密扯到一起去了?”何山問道。
“這位小兄弟問題太多,我都煩了。那位有興趣,給他解答解答。”瓶塞坐下來,閉上眼,朝眾人說道。
“小兄弟呀,到賭場還有會兒,我不妨跟你嘮叨嘮叨。不知你仔細看過沒有,我們坐在裏麵,看不到外麵,車玻璃都被糊死了?”
一個老賭棍老神在在地問。
“嗯,剛才沒注意呢!你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何山回答道。
“這樣做呢?就是防止大家記路,知道了賭場的位置在哪裏。”
“你莫哄小孩子,我又不是傻子,多去幾回,不就知道了賭場在那裏了?”何山問。
“錯!先把你拖在市內轉圈,把你轉暈,個把小時後再送你到賭場。進入賭場之後又吃喝都在裏麵,不許外出,你是神仙也不知道身處哪兒!”
“哦——”何山仿佛大徹大悟般。
“還有,公司有十幾個賭場,今天這個的,明天那個的,都很隱秘,你就更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了。不瞞你說,我是一個老玩家了,進入這個公司玩骰子,不說有三十回,起碼二十回少不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公司到底有多少賭場,又都在哪裏!”
“不就是賭個博嗎?搞那麼神秘做麼事?”
“你這種觀念要不得呀,小夥子。這些措施都是必需的。要是誰都知道賭場在那裏,警察不也就知道了,我們還能玩嗎?”
“哦——”
終於聽到吱的一聲,車停了。
有人從外麵打開了車門。
何山抬頭一看,隻見兩個穿黑背心,滿臂腕都是紋身的漢子守在門口。
“瓶塞哥,今天怎麼有個新麵孔呀?”一個黑背心問道。
“哦,新來的。”瓶塞回答道。
“有沒有人擔保?”另一黑背心問道。
“沒有。”
“沒有?瓶塞哥你怎麼違反公司規定把他帶來了?”前一個黑背心不滿道。
“這小子外地人,有錢。我審核過了的。”瓶塞回答道。
“瓶塞哥,你莫生氣,為了安全起見,這個小子我要交給瓶頸哥再審核一下。”
“好好好,那是應該的,我沒意見。何山哪,拿好你的東西,跟這位兄弟去見一下我大弟。”瓶塞將何山的塑料袋及筆記本交給一個黑背心,然後對何山說道。
何山站在一旁,看到所有賭客從車上下來,一一跟兩個黑背心打招呼,然後朝賭場內走去。
人進完之後,兩個黑背心把何山眼睛用黑眼罩一蒙,接著拉他往前走。不知轉了幾道圈,拐了幾道彎,才讓何山站停下來,取下眼罩。
何山慢慢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個小房間裏。
這個房間沒有窗戶,中間放著一張桌子,有一個戴著老花鏡的幹瘦的老頭坐在那裏,身邊站著剛才兩個黑背心。
幹瘦老頭並不落伍,一邊翻看何山的筆記本,一邊漫不經心地說: “小子呀,看來你不做正事呀!成天不是賭球就是泡妞呀?”
“嘿嘿,我爹說,吃喝嫖賭才是真男人。我跟他比起來,還差得遠呢!”何山看著幹瘦老頭,胡謅起來。
“嗬嗬嗬,我瓶頸黃土埋到脖子上了,見的人也多了,還沒見過老子這樣教兒子學壞的。”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爹說,男人隻有壞,才有本事,才能掙大錢。我爹除了老婆之外,在外麵不知有多少女人。我爹除了玩女人之外,就是賭錢。澳門葡京大賭場的金爺每年派專機來接幾回他去賭博,每回不輸贏個上億的不回來。”
“你小子盡會吹!那說說你爹叫什麼,是幹什麼的呀?”幹瘦老頭瓶頸睜著一雙渾濁眼,透過老花鏡,笑咪咪地盯著何山問。
“我爹呀?叫何大山,大西北有名的煤王。我家的煤礦都有十來幾個呢!”
何山知道老家有個富豪叫何大山,與自己同姓,於是報了他的名。
這年頭,煤碳就是黑金,值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