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上前一看,女人脖子已被砍斷,胸、腹已中刀,那雙狐媚眼睜著,還有些許驚恐神色殘留。
女人死得不能再死了。
趴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左手拿著刀,右手拽著女人胳膊,鼾聲如雷。
出警民警隨身帶著執法記錄儀,很專業地拍攝了現場視頻。
民警拿出手銬將這個男人控製起來,然後向派出所、向分局彙報。
當天派出所是刑偵第一探組值班,何山有幸參加了這次命案偵破。
不一會兒,刑偵副局長鄭海帶著分局刑偵隊來了。
這起命案很簡單,凶手當場擒獲。
刑偵的過程就是收集證據的過程。
當時收集證據也很簡單,門外有居民圍觀,走訪了十來個,大家說得眉飛色舞,而且還拿出小視頻播放。
隻見這個男子不停地在門外踢踹鐵門,叫罵,還清清楚楚地說要弄死這個賤婆娘。
室內,有出警民警執法記錄儀拍攝的現場情況。
現場由刑偵隊長杜雄指揮,技術組勘查現場,其他人調查走訪。
何山配合刑偵隊審訊。
說是配合審訊,那是好聽,其實是人家刑偵隊的隊員審訊,他在一旁看守。
等這個男人酒醒過來,大家才弄清他叫餘良白,是國土局副局長。
問他幹了啥事,他是一臉的茫然,一問三不知。說昨晚酒喝多了,斷了片。
偵查員拿出視頻給他看。
看後他是先張大了嘴,接著是大哭。
不用說,他也明白自己幹了蠢事,殺了人,犯了法,毀了前途。
哭了一個小時左右,他才交代作案過程。
他依稀記得自己應酬時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來到銀湖尚都來踢門,至於怎樣進的門,怎樣殺的人,確實記不清楚了。
既然視頻拍得這麼清楚,抵賴是沒用的了,人肯定是自己殺的了。
從凶手餘良白進門,到裏麵傳來打鬥聲,女人尖叫聲,都有人看見、聽見,又有視頻為證,此案辦得紮實。
很快此案移送起訴。
以往的重案大案,檢察院、法院都要以各種理由退查的。此案由於實在找不出理由,整個訴訟過程非常順利。
重特大案件,整個訴訟期基本上是兩年,這起案件剛一年就開庭,就說明是多麼順利了。
律師事務所接到餘良白母親的委托,律師們看了案卷後發現沒有一絲瑕疵可找。
律師都喜歡打勝官司,特別有影響的案件,幾乎是一案定終身。
餘良白是官員,包小三鬧出命案,被媒體吵得沸沸揚揚。
為他辯護,本應是提高律師知名度的好機會,可如果是隻輸不贏,那就是臭名遠揚。於是大家都推手上案子多,不肯接,所長隻有欺負新人了,就強行攤派給了高欣。
高欣這丫頭工作起來還是蠻投入的。
燈打開以後,她不怕了,從案發現場中心臥室開始,最後到衛生間、廚房拿菜刀的地方,都仔細看了。
向珊倒的地方、餘良白取菜刀的地方,她怕遺漏了什麼,還用掃帚掃了掃灰塵,以便看得清楚。
即便她看得再仔細,也不會發現什麼。
刑警隊技術組那可是專業技術人員,怎會輕易地遺漏物證呢。
看著高欣進入工作狀態,不理他了,何山感到很無聊。
他忽然記起師傅教給自己的三眼即溯眼、域眼及順眼。
溯眼時限太短,隻能回溯兩個小時。這起案件都發生一年了,開啟溯眼就沒有必要了。
順眼現在也隻能預知十秒鍾之內將要發生的事。
這起案件塵埃已經落定,也沒有必要了。
那就隻有域眼了。
偵查辦案開啟三眼,雖然不逆師訓,但開啟三眼是很費勁流的,何山不想再出現澳門賭場的事。
那隻開域眼好了。
何山脫掉上衣,掄擺著手臂,左跺跺腳呀,右跺跺腳,還低聲發出怒吼。
體內勁流很快集中眼部,何山頓感目光如炬。
站在臥室裏,何山掃了一眼,就發現吊頂上有一隻針孔探頭。
針孔探頭後麵有一條細若發絲的電線穿牆而過,連在一台電腦上。
有一瘦弱如猴子的中年男子,正在看黃色視頻。
看這個探頭安裝時間不短了,應該是在案發前就安裝好了。
“唉,何山,你在幹什麼?”
看到何山又是蹦又是跳,眼睛還直勾勾的,高欣心裏便打起了鼓。
渣渣的,難道真有豔鬼上身,神魂附體?看這何山兩眼直勾勾的,如果讓這小子禍害了就掉得大!
“不看了,我們走!”高欣壯著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