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喝,一大把年紀了,勁挺不小呢!哎喲!別捏,別捏!我寫還不成嗎?”
“少廢話。寫。”
一旁的青須老者從藥簍中抽出一支毛筆,一隻硯盤遞了過來。
“我從來都沒有用過毛筆寫字,這不是難煞我嗎?怎麼寫?”何山一臉哭喪。
“這樣寫,我不願拜太極宗師太乙真人張三豐為師,立據人,何山。”
“好,我寫。我不願拜太極宗師太乙真人張三豐為師,不對,這怎麼有點象入警誓詞,第一句怎麼來的,我自願加入人民警察……還有,你剛才說什麼?太乙真人張三豐?武當山、太極拳、天下第一,我最喜歡武術了,幹嘛不拜師?不寫!”何山明白過來,把筆一扔,坐在地上。
“又一個潑皮!”白須老者歎道。
“我知道為什麼選他了,和臭和尚一樣出爾反爾,一樣無賴,投緣!”青須老者說道。
“你剛才不是說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的嗎?”
“是你老眼暈花耳背,我明明說的是男子漢大豆腐,說話是作不了數的。不信你問他。”何山往身邊青須老者一指。
“我聽得清清的,你說的是男子漢大丈夫……”
“大豆腐……”
“大丈夫。”
“大豆腐。你倆年紀加起來都幾千歲了,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小鬼。嗚——”何山張口闊瓢大嘴哭了起來,雙腳直蹬,雙手直拍。
遇到了武學大師,不拜師那不是傻子?當警察,沒有一身過硬本事,再給案犯江虎踹一腳,揍兩拳,那不被人笑大發了?
當著兩個老人放賴耍潑不丟人,又沒有外人看見!
何山哭聲是越來越大,哭的是越來越傷心,甚至使用了女人絕招,跌腳頓手。
“纏上了,不好對付吧!”青須老者笑道。
“不哭了!”
“要哭。你不收我為徒,我就哭。”
“你實在是達不到我收徒的標準。這樣吧,隻要不強迫我收你為徒,條件你開,隻要我能辦到的,都滿足你!”
“當真?”
“你可說話不算數,老夫怎能?”
“你知道我是個警察,就是你們古時候的捕快,可手無縛雞之力,跑不過,打不贏,經常吃虧,丟人現眼的。那個江洋大盜江虎就是從我手上跑滴。”
“這個好辦。雖然武學門派眾多,博大精深,可老生對各門各派武學還是頗有研究。我將其中搏擊之技教與你,擒拿格鬥,追捕拿人應該不成問題。這些都是一招之技,很適合你這種慧根低下之人使用。”
“你搞沒搞清楚呀,我是人,很笨的,這麼多招數,怎麼學得會?”
“這個簡單,又不要你把門派發揚光大,來個菩提灌頂,強行灌入就行了。”
說完,白須老者衣袖一招,一手按在何山頭上,來個菩提灌頂,什麼封喉扼臂、抱腿別摔、踢腿扭臂……一個個狠招強行灌入何山腦中。
“這些招跟我們的擒敵拳、警體拳差不多,雖是一招製敵,可我沒有勁,有個屁用呀!”
“說得沒錯,是要增加一點力道。”一股狂風刮過,何山忽覺精神飽滿,握了一下拳,咯咯直響。
“還是不行。你是知道的,我身體很差,跑也跑不快。”
“從今天開始,你體魄會很強壯,跑起來沒有人會超過你。”
“現在人很注重體育鍛煉的,什麼乒乓球、藍球、足球,羽毛球、高爾夫球玩得很好。你知道,我就一山裏孩子,從來沒玩過。現在局裏搞文體比賽,我總是隻有拍巴掌鼓掌的份,挺丟人的。”
“這個我可幫不上你。這些球啥的都是西洋人、胡人的玩意兒,我泱泱華夏,怎麼喜好這個?”
“不對。足球是我們的玩意兒,宋朝蹴鞠就是現在足球。高俅就是這一招得寵敢調戲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娘子的。”
“這個呀,算你小子說得有理。好,教你兩招,嗯,長傳遠調、單刀直入、人球分過、鏟球……夠不夠?”
“不夠。那有夠的?我想想看,我還需要什麼?”
“你這潑皮,不使用一點手段,是不會改你這貪心毛病的。”老者伸出一隻手,揪住何山耳朵。
“疼!疼!疼!師傅,我不要了。”
“字據你是寫還是不寫?”
“我寫。我寫。”
何山揀起毛筆,扯起太乙真人道袍,飛快寫道,我不願拜太乙真人張三豐為師,立據人:何山,某年某月某日。內容、落款、簽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白者看過,很滿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