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崇禮低著頭,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並不覺得士兵的命就不重要。隻是這裏的平民數量巨大,如今慘遭橫禍何其無辜,如果能有誰願意幫幫他們,哪怕是多救一個人也是好的。”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那個女人的聲音:“親愛的,我洗好了,你怎麼還把門鎖上了?”
歐陽羅伊起身對向崇禮說道:“不論你是什麼人,看在你是為了這裏的人民,今天私自闖入還拿槍威脅我的事我就不計較了,不過你的要求恕難從命。還請閣下從哪兒進來的再從哪兒出去吧。”
歐陽羅伊看著臥室的窗戶,示意向崇禮離開。
向崇禮並不想驚動外麵的女人,他預料到不能這麼輕易的說服歐陽羅伊,隻好先行撤退,再想其他辦法。
三層的窗戶處,歐陽羅伊看著黑暗中消失的向崇禮,一臉嚴肅。一個妖嬈的女人從身後抱住他,嬌滴滴的問道:“親愛的,你站在這裏幹什麼?”
“我在看一個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在哪裏?我怎麼沒看見,這麼晚了外麵哪兒有人啊,咱們睡吧,我都困了。”
歐陽羅伊拉開女人環抱著他的手,溫柔的說道:“抱歉安娜,我今晚恐怕得回軍營了。”
說完轉身離開,不顧後麵女人氣急敗壞的叫聲。
向崇禮是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他知道歐陽羅伊說的都有道理,但他就是氣不過明明都已經大難臨頭了,歐陽羅伊和反政府軍的頭領杜勒還有心情聲色犬馬,可見他們內心根本沒把這裏民眾的生命當一回事。
憋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向崇禮就去了維和部隊軍營門口。
“我找歐陽大校。”向崇禮對守門的衛兵說道。
“你叫什麼,找我們大校什麼事?”
“我是歐陽家的,找你們大校商量重要事情,麻煩你通報一下。”
“歐陽?你是我們大校的親戚?”
衛兵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向崇禮,幾日的奔波,頭沒梳臉沒洗,胡子拉碴,胳膊上還纏著紗布,難民還差不多。
“如果你們大校也是歐陽家的,那我們就是親戚。”
“你這是什麼話,我們大校當然是歐陽家的,你和他到底是不是親戚還不知道嗎,說什麼繞口令!”
這小兵還挺橫,向崇禮無奈,隻得說道:“你就和他說歐陽家的人要和他談一筆交易,問他見不見。”
衛兵滿臉疑惑的回到崗亭,往營內撥了個電話,出來後回了句:“等著吧。”
向崇禮已經做好了久等的準備,估計歐陽羅伊不會那麼輕易出來見他,誰知道沒等幾分鍾就有一個女軍官從裏麵走出來,問向崇禮:“請問您就是歐陽家的人嗎?”
“是的,我叫歐陽禮,請問您是?”
“你好,我是歐陽大校的秘書官,伊麗莎白·張。大校現在有事不便前來,如果您有什麼事情可以先告訴我,由我來轉達給他。”
向崇禮打量了一下這個女軍官,見她打扮得一絲不苟,表情嚴肅認真,至少看上去是個比歐陽羅伊靠譜的人。從名字上推斷她應該具有華裔血統,但從麵相上看,她卻是個典型的金發碧眼,鼻高膚白的西方人長相。
“既然歐陽大校不方便,那和您談也是一樣的。但張秘書,我要說的事情很重要也很複雜,我需要一個能和我對話的人,而不是一個單純的傳話筒。請問您能某種程度上代表歐陽大校的意見嗎?”
“沒問題。”
張秘書毫不猶豫的肯定,把向崇禮接下來要說的話給堵回去了。他本想讓這個秘書知難而退,回去叫歐陽羅伊出來,誰想人家一力擔起商談事宜。向崇禮隻好同意,被張秘書帶著進了營房的一個會客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