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影像無法讀取。”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向崇禮的大腦也許是壞了,根本就無法讀取的時候,終於傳來的令人激動的聲音。

“二十年前影像開始顯現!”

所有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大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視線範圍內是白色的天花板,隨著頭部的擺動,可以看出來這是一間病房。

“我生病了嗎?頭好痛!”

一個男童的聲音忽然響起,嚇了在場人一跳。

“我的媽!哪兒來的聲音!”坐在操作台下的一個年輕調查員嚇得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來喊道。

“肖唯,坐下。”文森沉著臉開口。

名叫肖唯的青年看了看依舊坐在椅子上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的同事,連忙悻悻的坐下。太失態了,希望室長一會兒忙起來把這茬事忘掉。

肖唯是這些調查員裏的新人,還沒能練就出處變不驚的能力,在第一時間聽到樣本的大腦裏竟然能傳出聲音時,條件反射的喊了出來,而其他的同事則因為長期從事這份工作的原因,鍛煉得內心極為強大,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能麵不改色,有時甚至能開玩笑的調侃幾句。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驚訝,相反他們和肖唯一樣驚訝,樣本能發出聲音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人腦調查係統雖然有音頻播放功能,但它卻隻能讀取影像,無法將大腦中儲存的聲音播放出來。因此係統裏特意配備了唇語翻譯功能,將樣本看到過的人物對話用唇語翻譯軟件讀取,並以字幕的形式顯現出來。

出現這樣的情況這些調查員們才開始體會到,為什麼今天的樣本能吸引來全世界領導人的關注。光是這種能把自己內心獨白都用具體的聲音傳達出來的大腦就足以引起世界科研界的瘋狂了。

“阿禮,你感覺怎麼樣?”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回了屏幕上。

聲音來自向崇禮的頭上,可是他的頭部好像被什麼東西固定住了,隻能左右微微搖擺,無法仰頭去看。

餘光瞟到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身影在走動,向崇禮的童音再次響起:“原來不是生病了,是又到了例行檢查的時間。”

正規的基因優化人從出生起每年都會有大型的體檢,記錄身體數據,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看來這是向崇禮小時候檢查身體的場景。

“我覺得頭很疼。”向崇禮開口道。

“我知道,不過你還得忍一忍,還要加大功率才能得到更多數據。”頭上的少年說道。

向崇禮的情緒立刻開始煩躁不安,他已經很不舒服了,可是竟然還要繼續承受更痛苦的測試,這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絕對是不能忍受的。

“我不做了!我要回家!”向崇禮開始大喊、掙紮,隔著屏幕觀眾們都能感覺到他的憤怒。

腳步聲傳來,那個在一旁工作的少年走了過來,用雙手固定住了向崇禮晃動的頭部,居高臨下的看著向崇禮的眼睛。

“阿禮,不要鬧了,你再怎麼鬧都沒用的。我說測試沒結束就不能結束。”

少年的聲音很平淡,不像安撫也沒有生氣。他的頭正擋住屋頂的燈,背光下看不清麵孔,隻能看出一個頭部的輪廓。像是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如此年輕,估計是個具有優秀基因的體檢助理吧。

“我不做了,好疼,我要媽媽!”

麵對四歲的孩童哭喊著要媽媽,少年靜默了片刻,輕聲說道:“阿禮,有件事你要明白,你是我的,我有權對你做任何事,沒人可以幹涉,你媽媽也不行。”

冷酷的話語斷了向崇禮的念想,也切斷了這來之不易的畫麵。屏幕上再次變回一片黑暗。

“信號中斷,無法讀取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