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七,我跟你說噢,”莫等閑一邊用手拚命地往嘴裏塞薯片,一邊用另一隻手伸手去拿桌角的慕斯蛋糕。嘴裏的薯片發出刺啦刺啦清脆的響聲,她的話也含含糊糊起來,“我這輩子唯一的願望啊!就是當尼姑!我要做尼姑庵的庵長,收留像你這樣可能一輩子都嫁不出去的可憐女子。”
蘇小七見莫等閑剛狼吐虎咽的消滅完一大包薯片,還把手伸進嘴裏用力的吸吮著指頭上殘餘的粉末,不禁皺了皺眉道,你看看你這粗魯的德行,還夢想當尼姑哩,還要當尼姑庵的庵長哩!你呀,自己形象沒了就算了,可別再去敗壞佛家傳承千年的美好形象了!
“喂!”莫等閑嘟了一下可愛的小粉嘴,“你懂啥?咱這叫豪氣,你看看你那裝出來的小家子氣,美其名為淑女,其實哩,”她嘴裏又被慕斯蛋糕給給塞滿了,一時說不出半句話來,好像被噎著了。“咳咳……果汁。。果汁……快點!”
蘇小七看莫等閑臉漲得緋紅,一時慌了,跌跌撞撞去幫她倒果汁。青綠色的果汁把透明的琉璃高腳杯襯的非常美麗,可它馬上就要進入莫等閑的五髒六腑了,這算不算鮮花插在牛糞上啊?蘇小七這樣想著,就笑出來了聲。
而在彩燈忽明忽暗的另一邊,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短襯的男子斜靠在門邊,睥睨的看著這邊發生的小插曲,手上夾著一隻抽到一半的中南海,火星忽閃忽閃,像天空中黑夜裏頑皮的小星星。
“季延淺,原來你在這!”一雙手拍向了靠在門邊的男子的肩上,他手中的中南海似受了驚嚇半般,徒然抖落些灰漬來。
“嗯。”並不想多說,季延淺依舊望著原來的方向吸了口煙,幽幽的突出幾個圈,灰色的煙圈若有若無的朝外一圈圈漾開了,似落在水中的石子激起的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李梓徠好奇的朝季延淺望的方向探去,頓時呆了。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他的心驀地突突跳了幾下。是莫等閑!她好像被噎著了,正在大口大口的吞著蘇小七給她倒的蘋果汁,又好像喝的太急,被嗆住了,現在正咳得厲害。看莫等閑咳得滿臉通紅的樣子,李梓徠不知怎的,有點心疼的皺起了眉。
而在一旁的季延淺終於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他也懶得裝深沉了裝酷了,遇到這般不顧形象的女生,自己如此這般好像顯得矯情了。
可是他真的不明白,到底是有多餓呢!吃什麼都那麼狼吞虎咽,這樣的女生,嘖嘖,未來堪憂啊!再看看她的坐姿,坐在椅子上還不老實,硬是把鞋都給脫了,盤腿坐著,兩個小腳丫子不安分的動著,哎。。
他不住的搖頭,把帶火星的中南海塞進煙灰缸用力的的揉捏著,直到火星全都熄滅。轉過頭來正想跟李梓徠說些什麼,卻發現那個家夥不知什麼時候沒了影兒,再一回頭,Ohmygod!
季延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梓徠那個沒出息的家夥正輕輕地拍著莫等閑的背,想迅速幫她止咳,那眸子裏透出來的光,分明寫著溫柔!
溫柔?該死的!季延淺輕輕的罵著,板著張臉朝李梓徠那邊走去,他真想敲他一記板栗,看看他的榆木腦袋還有沒有救!
感覺到光線忽的幽暗了起來,似乎有影子的移動,莫等閑和蘇小七同時抬頭,正對上季延淺的冷眸。可是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呢,長長的睫毛附在了他清泠的目上,那黑瞳竟那般純淨,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