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9月18日晚爆發了震驚中外的“滿州事變”,田中奉命在上海搞類似事端,從關東軍的秘密經費中領到2萬元經費,又從鍾紡駐上海辦事處“借到”10萬元,實際是勒索。川島芳子像田中的影子一樣,緊緊跟在後麵。1932年1月8日,田中一夥製造了苦行僧遭受襲擊事件,以此為借口,於28日晚,日本海軍陸戰隊向上海閘北等地發起猛熱進攻,爆發了“一·二八”事變。在田中等人的活動中,川島芳子參加謀劃,充當了鷹犬。
護送婉容皇後到“滿州”
正當川島芳子奔走於旅順、天津,上海之間起勁地展開活動之際,板垣將其胞兄憲立緊急召見到奉天,令他派芳子到天津婉容皇後處,把皇後安全地護送到滿洲來。
芳子對能承擔此重任甚感得意,她想,不能白白錯過這次複辟清朝的良機。她已經在幻想中看到了正在大連的溥儀,皇袍加身,端坐在坐北朝南鋪著黃錦緞的龍椅上,接受文武大臣的朝拜。芳子閉著眼睛陶醉在心中“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呼聲裏。
當時謠傳皇帝已被殺或被監禁,據說聽信謠言的婉容皇後有些精神失常。為了完成偽滿州國的建立,日本人必須設法把皇後接到滿洲來。他們需要一個合適的女人前往迎駕,川島芳子無論從身世、性格、言行來看,都是最佳人選。
1930年末,在天津日租界宮島街,已經沒有主人溥儀的宅邸,突然出現了一位年輕美貌的時髦女郎,她身穿煙紅色繡有金銀絲大龍花紋的旗袍,一雙小巧精細的高跟鞋,胭脂和口紅很鮮豔又不失和諧地襯托出她白皙的膚色,她就是濃妝豔抹的川島芳子。與芳子同行的還有她領來的一個弱不禁風的病人,芳子把病人秘密地安置起來。為了策劃這次出走,芳子還特別邀請了駐軍翻譯官吉田的夫人參加,三個人避開皇後和其他人,在背地裏進行種種密謀。
其時,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病人並不是個女人,而是一個男扮女裝的男人。每到晚上,當大家都沉入睡夢中後,芳子便像貓頭鷹一樣雙眼放光,思維特別活躍。秘室裏幽幽地亮著一盞昏暗的燈,煙霧騰騰,芳子兩手抱在胸前,穿著一雙繡花拖鞋踱來踱去,她的臉上是一種神秘莫測的表情,在繚繞的青煙後看起使人害怕。“病人”和吉田夫人分坐兩邊,沉默不語,吉田夫人文雅地撣著煙灰,“病人”抽煙的姿勢凶猛,好像要把整支煙吞到肚子裏去似的。三個人都在絞盡腦汁地思考對策,怎樣才能把婉容皇後安然無恙地送到滿洲。
“據說,皇帝就是藏身在柳條包裏,從這裏逃脫的。”川島芳子冷不丁地開口對她的兩個同伴說道。這句話仿佛提供了一個契機,使“病人”和夫人在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各自繼續陷入了更深的思索中。
芳子毫無表情地盯著前方的空間,冷冰冰地自顧自地說下去;“醇親王住在英租界裏,每個星期要從這裏送一兩次漿洗過的衣服過去。當時皇帝就是趁著這個機會出去的。隻有司機明白,不是去英租界,而是直接到日軍那裏去了。”
“你看這回……”吉田夫人看著芳子,揣測著芳子的心思。
“不過,這次不能用老辦法,我想采取……”芳子陰陰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誘人而又令人不寒而栗。”病人”停止瘋狂地吞雲吐霧,迎著芳子的目光,兩人會意地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在隔。音的密室裏回蕩。吉田夫人注視著眼前的一切,起初有些不明其意,稍後便茅塞頓開,也隨著芳子大笑起來。三個人在小小的密室裏雄心勃勃,仿佛一切都掌握在他們手中。
“你要采取給我送葬的方式·”“病人”怪聲怪氣地問芳子。
“不錯!”芳子的回答簡短又幹脆。接著便如此這般地向“病人”和夫人口授她的妙策。那兩人不禁為芳子的計謀頻頻點頭,時不時插上一兩句話置疑或是補充點細節,讓策劃更細致完滿,避免出一點紕漏。直到天氣微明,三人總算商量定,各自心滿意足地溜回房間放鬆地睡一覺。
數日後,溥儀府第運來一口大棺材,芳子為亡友身著素服,淚流滿麵,悲傷得不能自持。婉容皇後和傭人都到靈柩前默哀禮拜。一切都布置得像模像樣,真跟死了人似的。男扮女裝的男人早經脫掉女裝,在靈柩前忙碌著。
按中國習俗,死者的遺體要送回故鄉去。於是,堂堂正正地由宅邸出殯,靈柩運到了白河畔,這裏同溥儀潛逃時搭船的地方不遠。日本官憲,對從溥儀宅邸運出的棺材,絲毫未加理睬。至於中國軍警,向來在任何場合都對殯葬棺廓不予過問的。
由於川島芳子的成功策劃,婉容皇後被平安無事地迎送到了旅順皇帝身邊。為了嘉獎川島芳子;日本關東軍授其陸軍少佐軍銜。
此後,芳子認為清朝的複辟時機已經到來,從財閥和清室遺老遺少手中,憑借老關係或者耍手腕兒,大肆籌措建軍經費,並向四麵八方搜羅部屬,在滿洲旗人當中物色親信。與此同時,她自己早已準備好了陸軍將軍服,三星肩章,豪華的佩刀與金黃色刀帶;二號型鋥亮的毛瑟槍,柯爾特自動手槍等。可謂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