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夥,怎麼還沒去死!”
“該死!”
“他真的該死!”
“真是族人中的敗類,敗類中的渣滓!”
“像他這樣卑鄙的家夥,有什麼資格稱為殿下?又憑什麼成為總統領?現在,卻又有何麵目出現在我們麵前?”
。。。謾罵聲諸如此類。
“還我們五殿下!我知道是你害了他!”突然間,有一個與與眾不同的聲音悲憤叫道。但這個聲音剛出口,立馬有一個如洪鍾大呂般的聲音像山洪那樣迸發出來壓下了其他所有聲音,包括這個與眾不同的聲音。所以,竟不知道發出這與眾不同聲音的是誰,也不知道這聲音從何處發出。
“閉嘴!”
大殿下一向都如同一湖浩瀚湖水那樣沉靜,但是此刻的大殿下,卻仿佛是將那整個湖中的水全從湖中拔起,拔到幾千上萬米的高空,穿過層層雲彩,到達與天觸手可及的地方,然後猛然砸下。他盛怒之下的威嚴讓人心驚膽戰。所有聲音片刻間全部停歇下來。那停歇的速度好像有一個巨大容器將那些聲音一瞬間抽走一樣。
大殿下壓下所有聲音後沒有繼續開口說話,但他的眼角卻瞟過赤霞王。他退到赤霞王身後,又看向四殿下。
赤霞王道:“亂玉,到底是誰允許你到這兒來的?”
赤霞王的語氣如同懸崖邊冷峻的風,從她語氣裏散發出來的寒意就讓人肌膚生疼,更別提她眼裏的寒芒。她的怒意看在那些族人眼裏很好理解,因為她麵前的這位四殿下是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敗類。
“啪啪啪!”
不論那些族人怎麼謾罵,不論赤霞王眼中的寒芒怎樣刺膚砭骨,四殿下都站得筆直。赤霞王的語氣如同懸崖邊冷峻的風,那麼他的身姿則像是懸崖上的老鬆,任憑風吹雨打也不會動搖分毫。他嘴角噙著高深莫測的笑容,沒有說話,那個灰發灰衣的中年男人卻拍著手掌走上前。他上下打量起赤霞王,從臉蛋看到胸脯,又從胸脯看到翹臀,而後又反過來從翹臀看到胸脯,從胸脯看到臉蛋。他口中發出嘖嘖的聲音。他沒有一絲尊敬赤霞王的樣子,其實也沒有一絲尊敬赤霞王的打算。
“早就跟你說過,你穿盔甲真是可惜了!這麼厚重的金屬皮擋著,我是一點也瞧不見它們驚豔的模樣!”
“唉,我真是放肆!”
敢問赤霞王自為王以來,有誰敢這樣調笑於她?四下赤霞鳥族人被震驚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而赤霞王則是不知不覺中虛起了眼睛。可是那個灰發灰衣的中年男人卻仿佛不知道死亡正在向他招手,他更是淩空向著赤霞王的胸脯和翹臀指了一指,接著又做出努力回想的樣子。那樣子就好像在告訴他人,似乎在什麼時候他曾見過“它們”驚豔的模樣。
“這家夥是誰啊?簡直找死嘛!”
那些震驚的族人總算反應過來,他們低著頭竊竊私語。
氣氛突然間變得很奇怪,明明大家都是義憤填膺的要殺向落日崖複仇,或是深惡痛絕的想要趕緊處死幽蓮仙子。可是這會兒大家的注意力通通被轉移了,大家都在想著,這個舉止輕佻,言談放肆的中年男人究竟是誰?
“這家夥是誰?”蔡濤問。
“從沒見過。”千川搖頭。
“我自然也不可能認識這類家夥了!”千鶴道。
赤霞王微微一笑,但在她笑的同時,那個中年男人反而神色格外認真起來。發生了什麼,蔡濤沒能看清,他隻看見赤霞王披在後背的頭發突然飛起,然後空氣中仿佛有什麼爆炸那樣,聽到了“嘭!”的一聲。再然後,蔡濤看見了那個中年男人向後滑出三四丈。
“本事倒是和你的膽子一般大。”赤霞王如此說道。“你不是泛泛之輩,又的確是我穀中之人,但我認不出你是誰。”
那個中年人隻是抿著嘴淡淡一笑,道:“我們最後見了一麵,大概是在八十年前。所以,你可能認不出我,但一定還記得我。”
“八十年前,在星宿閣外,你和我之間進行了一樁交易。我教給你秘術,你保證我長命百歲。托你吉言,早在幾十年前,我便活過了百歲。”
“你是狄莫玄!”赤霞王睜大了眼睛,壓低聲音道。她立即認出了眼前是誰,但她還是十分震驚,覺得不可置信。
“小妹,我記得你以前一直稱呼我三哥的。唉,當上赤霞王後果然是會變得很奇怪,辛虧當年你搶了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