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莫名奇妙的到了異世界”(1 / 3)

“已經第七天了嗎......”

林文使勁捏了一把身下的稻草,指甲都要陷進肉裏一般。

這姑且稱之為床的東西,其實隻是一輛破舊的木拉車鋪上大量的幹草罷了,如果仔細看的話不難找出幹草上會有一些小蟲子爬來爬去,對於從小就睡著柔軟的彈簧床墊的林文來說,這幾天簡直就是噩夢般的生活。

顫動了下眼皮,似憤怒,似難過,最後變成了無精打采無可奈何的神情。

一切從七天前完全改變了。

林文抓了抓油膩膩的頭發,灰蒙蒙的天出現了第一縷陽光,透過這茅草房的窗戶照在了房間內潮濕的地麵上,照在了林文髒兮兮的臉上。

七天前,因為沒忍住困意,趴在學校的課桌上睡著了,至少在林文的記憶裏是這樣,沒想到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趴在一間酒館內。

並不是現代的酒吧,確確實實是可以被稱之為酒館的地方。

難以置信!

這是夢嗎?身處異世界的夢嗎?

而這酒館,木製的建築,木製的大酒杯,且四周都是一些粗獷的大漢,不乏幾個看上去凜然的女人,都在興高采烈的喝著酒聊著天,講著自己根本聽不懂的話,而自己則是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手裏還拿著所謂的木製酒杯,看似是在獨飲獨醉的樣子。

根本不能理解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自己的身上還穿著平常在學校穿的校服,印著校徽的運動褲,柔軟貼身的拉鏈式毛衣。可是看著周圍的人,明顯覺得自己的服裝跟他們如此格格不入,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奇幻之旅啊?!比如坐在對麵與其他人談笑風生並時不時瞄向這邊打量自己的光頭大漢,他的上衣是光膀子的皮革製品,似乎經常被扯破還是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故意剪的,打補丁和破窟窿的地方非常多,還有線頭跑的特別嚴重,這些倒也不會特別的出格,關鍵是左胸處的護心鏡和右臂處的護肩鎧在林文看來特別的不可思議,有誰會喜歡在身上放上鐵塊?為了健身?而他也明顯注意到了這裏有個身著奇怪服飾的人,不然也不會一直打量著林文。

不,應該說不可思議的是林文自己,幾乎所有在這酒館喝酒的人,不管男的女的,身上總會有那麼幾片鎧甲,至少護心鏡應該是最低標配。

不止那個光頭大漢,林文時不時就會被周圍異樣的目光打量,這是當然的,林文在把周圍的人當成異類的同時,周圍的人也在把林文當做是異類。

打算先離開酒館,隨後,就發現了語言根本不通,就算是文字,在林文看來也有點像甲骨文還是古埃及文一般,基本都是歪歪扭扭的符號,完全看不懂,想找人問事情也問不來。

本來以為隻是做夢,可是肚子餓的本能卻是不得不讓他認清現實。

而在閑晃的第三天,完全沒吃東西的情況下,饑餓甚至使得他萌生出一些不好的念頭。

不過幸好他發現這個世界也是有招苦工的,那些不好的念頭被他拋在了腦後,而想要得到幾個麵包很簡單,做事情就好了。

林文已經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他的衣服已經七天沒換了,散發著濃濃的汗臭味。

“好臭。”

林文露出惡心的表情,被自己散發的氣味惡心到了。他拉開了房門,木門發出哢吱哢吱的聲響,陽光順著房門照進屋子裏,灰塵在空氣中飛舞,一股石灰味彌漫在空氣中。

“起來了。”

林文走到屋內的角落處,用腳踢了踢另一輛拉車的車軲轆,這拉車上睡著一個人,這個人有著一身壯實的肥肉,雖然肌肉不明顯,但是他的力氣根本不是林文可以比的。

這個胖子的名字林文並不確定,隻是覺得應該是叫“納吉”。因為他們的語言不通,之所以覺得他叫納吉是因為他跟自己講了好幾遍這個發音,而且那個獨眼龍似乎也是叫他納吉。

獨眼龍是這裏的工頭,長著一副凶巴巴的臉,因為林文力氣小,沒少挨罵,這世界的話林文聽不懂,也不知道他叫什麼,隻是他戴著一副眼罩,林文就暗自叫他獨眼龍。

納吉發出哢哢的呼嚕聲,嘴角還流著口水,對林文踢車軲轆的舉動根本察覺不到。

“為什麼可以睡得這麼香啊......”

林文說著,又狠狠踢了一次車軲轆,他自己可是因為蚊蟲和稻草的關係六個晚上沒睡好覺了。

當然也不能把這種莫名的氣灑在無辜的納吉身上。

歎息了一口氣,林文先出去了,走的稍微遠了一點,這裏是城牆的廢墟處,依稀可以聞到城牆外青青草原的氣息,沒錯,林文找到的工作就是修理城牆,雖說包吃包住,但是沒工錢,講白了就是拿流浪漢當免費苦力。

不過也不能抱怨,自己可是瀕臨餓死的狀態了。

這裏有一口井,是平時工人們洗漱喝水用的,林文走到這個位置就是為了清晨的洗漱,納吉也醒了,打著哈欠跟了過來。

說是洗漱,其實也隻有自己一雙手而已,漱漱口,衝衝頭發身子,沒有毛巾,更沒有牙膏洗發水沐浴露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在這個城市不應該沒有,應該隻是林文自己太窮了而已。

和胖子洗漱完,林文就走出城牆,望著初升的太陽,望著鬱鬱蔥蔥的草原,露出落寞的神情,胖子則一屁股坐在林文的旁邊,哇哇說了幾句之後靠在城牆上又睡著了。

離開工的時間還有一段,胖子的意思應該是跟林文說等到了開工再叫他起來,這幾天的相處也讓林文大概找到了彼此的默契。

“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啊?”

林文喃喃自語,真的是非常不真實,自己分明就是在學校的課堂上,連服裝的事實都告訴自己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問也問了,餓也餓了,如果真的是夢的話為什麼醒不過來,而且仔細想想,七天前的時候,看那樣子分明是付完了酒水的錢才在那個酒館的角落喝醉的,所以離開的時候才沒有人攔住他。

自己付的錢,自己忘了?不可能的。不過總覺得中間少了個環節,一個林文所不知道的環節。

之後在城市裏迷迷糊糊轉了三天,沒有一個人聽得懂他說的話,身上隻有手機和錢包,第三天的時候手機早就沒電被他扔了,錢包裏的錢貨幣不通也被他扔了,窮困潦倒之際正好遇上教會在發麵包給流浪漢吃,這個教會是一個太陽的標誌,姑且稱它為太陽教會好了,那頓麵包倒是救了林文一命。

此後,為了得到穩定的食物,正好看到政府軍在征收流浪漢修城牆,林文就來這當苦力了。這城牆似乎是這最近剛剛被毀的,看上去像是被投石車砸破的,一個大窟窿,可是城牆裏麵卻沒有看到應該有砸進來的大石頭。

當然,也就是在這裏遇到的這個胖子,這胖子人不錯,看到剛來的林文餓的倒在地上的時候,給了他一個饅頭,雖然後來林文自己做苦力得到幾個饅頭的時候死活還給了胖子一個,但是對於胖子的恩林文還是記得的。

感覺真是不可思議啊,這是誰家的奇幻漂流故事嗎?可這故事未免太現實太悲慘了點吧。

“叮叮叮叮!!!”

要開工了,一個身穿甲胄的士兵站在城牆角的塔樓上搖晃著大鈴鍾。

聽到這個鈴聲,納吉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不需要林文叫醒他他就習慣性的起身了,林文也不再亂想,邁開腳步準備今天的工作。

像林文他們住的那種茅草屋還有十幾座,都是臨時蓋的,這時陸陸續續的從那些茅草屋中鑽出一些粗獷的大漢,他們跟林文一樣,都是政府雇傭的流浪漢,每天以酒度日,隻要能填飽肚子便能過一天是一天的那種人。

林文和納吉準備去集合地集合,隻是還沒有走幾步,就聽到另一種鍾聲響了,這個鍾聲跟那個集合的鈴聲不一樣,林文還是第一次聽到,肅穆,莊嚴,急迫,還伴隨著號角聲,正納悶時,納吉卻明顯慌張起來。

“哇哇哇哇!”

納吉突然麵色蒼白,拉著林文的手就往城牆內圍跑。

怎麼了?納吉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子的。

林文覺得有什麼大事發生了,緊皺眉頭,從來沒見過納吉這個樣子,也隻能任由納吉拽著他狂奔。

很快就跑到了主街道上,街道上的人們跟胖子一個神情,一個個麵色蒼白地往同一個方向跑,老的帶著小的,而一些青年在維護秩序殿後,吵吵鬧鬧的“哇哇”聲不絕於耳,因為林文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林文和納吉擠在人群中跟在大部隊後麵跑,主街道的青石板路磕得林文腳疼,這自然是因為跑得太快的原因。

“嘭!”

突然,一聲巨大的轟鳴從後方傳來,林文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瞳孔一縮,當場楞在了原地。

“這是......什麼......”

映入眼前的是超乎常理的存在!

那一隻巨大的犀牛,它正仰天發出一聲咆哮,這聲音大的讓林文耳膜傳來劇痛,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

它的腳下是城牆被撞破的殘骸,如同小孩子踢倒玩具積木般的場景衝擊著林文的三觀。原來撞破城牆的不是什麼投石車,而是它嗎。它的身軀比完好的城牆還要高出許多,隻要它想,或許根本就不需要撞破城牆,直接躍進來就可以了。

“哇哇哇!”

納吉看林文放慢腳步,急切的大吼幾聲,拉著林文又開始了狂奔,而此時周圍的吵鬧聲也變成了驚恐的尖叫聲,誰都因為被巨犀的叫聲嚇破了膽。

“太陽教會?”

所有人奔跑的目標都是一個,林文隱隱看到了前方高聳的建築,那頂端有一個太陽標誌,那裏正是前幾天林文接受救濟麵包的地方。

此時後方的震動聲越來越響,林文不用回頭就知道那隻犀牛也在向著這邊奔跑,它所過之處皆成為了一片片廢墟,林文身後那轟鳴的坍塌聲和腳步聲越發臨近。

“哇哇哇哇!”

“哇哇哇哇!!”

“哇哇哇哇!!!!!”

隨著犀牛離得越來越近,周圍的人神色驚恐的朝著太陽教會大喊著什麼,但是其實太陽教會還有挺遠的距離,未必聽得到這些人的喊聲。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眨眼間犀牛就追上了最後方的人群,一撞之下,數十人齊齊被撞飛到空中,隨後重重的摔在地上,血肉模糊。

林文還是第一次見到人死在自己的眼前,他已經嚇傻了,不斷的咒罵著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而他眼下唯一能做的也隻是跟著大眾向太陽教會狂奔。

雖然不知道教會到底能做些什麼,但是跟著人群走總是不會有錯的吧。

“嘰裏咕嚕”

“嘰裏咕嚕”

“嘰裏咕嚕”

不知道為何天空中傳來了一陣奇異的聲音,林文明明沒有看到任何人,可是這聲音卻像是在耳邊響起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