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敦煌遺書(6)(2 / 2)

敦煌遺書還提供了唐五代刻印處所和刻印家的資料。除上舉長安李家之外,還可見到“上都大刀家”(G8101),“西川過家”(S.5444、S.5450、S.5451、S.5534、S.5544、S.5669、S.5965、P.2876、P.3398、P.3493,或訛作“西川戈家”),“成都樊賞家”(G8100),“洛州鞏縣王大器”(P.2184),還有沙州雷延美(P.4514)等,都是我國古代印刷史的寶貴資料。

敦煌發現的印本,從內容來說,即有佛教用品,又有人民生活、生產、學習和娛樂用品;其性質,即有供佛品,也有商品,其印刷地點,有京城長安,有四川劍南,洛州鞏縣,還有敦煌本地,說明印刷品在當時已成為社會各方麵的需要,印刷業已在好多地區發展起來。從印刷品種看,有墨色印、朱色印,有文字單印本,又有繡像出圖印本(圖像文字合印本)。其中特別突出的是鹹通九年王玠雕造的圖像文字合印本《金剛般若波羅密經》,正文文字莊重而又顯出嬌媚;扉頁上的佛說法圖,刀法圓熟、線條均勻、流暢活潑,刻工精良;印刷用墨濃淡合宜、清爽悅目,充分顯示出雕印技術已臻成熟,說明雕刻印刷事業早已度過初期的摸索階段,進入到完善提高時期了。北宋沈括說雕板印刷“唐人尚未盛為之”,從敦煌遺書中的印刷品精熟程度、品種繁多及印刷地點散在四方等情況看,沈括的話未必十分準確。

雕板印刷的前身,學者們公認是拓印。敦煌遺書中也發現我國傳世很早的捶拓印品。如P.2697唐太宗自撰手書的《溫泉銘》(插圖43 P.2697唐太宗自撰手書《溫泉銘》拓本)、P.4510唐歐陽詢書《化度寺邕禪舍利塔銘》,P.4503唐長慶四年(公元824年)柳公權書《金剛般若波羅密經》等刻石拓本。前兩種為初盛唐實物,距今已一千三百多年。這些拓本曾經啟發和孕育了我國的雕板印刷技術,而且又是書法藝術的珍品。

在談到印刷史資料時,我們還應當提到敦煌寫印本所用的紙張。敦煌寫印本所用紙,是我國造紙史上存留下來的古紙實物,對古代造紙技術的研究十分重要,同時,與書法史、印刷史研究也有密切的關係。

關於建築營造方麵的資料,如P.3121《園宅圖》,反映唐代沙州城外東南隅一處屋舍、庭院、巷道的平麵布局圖;又P.2667《營造部》,P.3104所載《營造書》,這些,都是建築營造史上的佚籍。敦煌遺書中還有一些營造方麵的包工合同及營造的契約,這對我們了解當時建築營造行業活動情況都是難得的資料。

10、學郎讀物和學郎雜寫

學郎讀物和學童雜寫,是敦煌遺書中關於教育史及古代學校教育實施問題的資料。這方麵的資料,筆者所見大致可分三類。一類為教材與讀本,一類為書麵作業和雜寫雜抄,一類為學校及教師的資料。

教材與讀本;按照教材內容,深淺程度、教學目地來分,大約可分為啟蒙教材、成人教材、專業教材三個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