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禦猶豫起來。
呼,呼。
猶豫,在猶豫。
劇烈的喘息,
楚禦怔怔的盯了這殘圖半晌,才艱難的挪開目光。
他壓下心中的驚愣,方才開口。
“這,楚禦何德何能,能夠受老師如此大禮?藥圖,楚禦哪怕隻是聽師兄所言,窺得其中一絲半解也是明白這藥圖的重要性。”
“師兄,這寶物楚禦不能收。”
“不收?為什麼?莫非你不知這藥圖對於武者而言擁有何等的誘惑力?”
“楚禦,老師曾經對我說過。你立誌武道最強,希望追求武道最強的寶座。”
“而這藥圖便是老師特意為你準備的拜師禮。”
田海濱疑問。
“拜師禮?”
聞言,楚禦心中一暖,露出些許靦腆的笑意來。
尤記得,當日鬼匠在南離郊外的原始山林中,自己發出鏗鏘言語,立下宏願希望以最強為自身野望的那勃發時刻。
鬼匠老師鄭重點頭的認可。
不過半晌,楚禦仍是搖搖頭,堅持心中的想法。
在他心中,他又何嚐不知曉這藥圖對於武者而言擁有何等絕倫的誘惑力,寶藥和神藥,價值連城,能夠輕易造就一位豪雄,這一點楚禦也是不能幸免。
但是卻正是因為如此,楚禦才不願接受。
足足三月,不聞不問,鬼匠卻如此用心良苦,不惜自身陷入囚籠,生死不明。
可以說,三件寶物在楚禦心中的重量幾乎等同這三件寶物自身的價值。
寶物價值連城,這師徒之情同樣重於泰山。
這是何等的寵愛。
讓楚禦如何能夠坦然承受。
一念至此。
楚禦艱難的挪開那殘卷上的目光,仍是堅定的點頭。
“哈哈!”
誰知,田海濱聽到楚禦拒絕,卻是咧了咧嘴,笑意越發擴散,甚至緩緩演變成爽朗的大笑來。
田海濱笑聲爽朗,豪邁。
在這陣陣爽朗的笑聲之下,連帶他身軀上那種極端頹廢的氣息都消散了一分。
陡然,大笑之音驟停。
田海濱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身前的少年,眼瞳錚亮。
“楚禦,老師果然沒有看錯你。”
“當日老師讓師兄將這藥圖交給你,就連師兄都感到眼紅心跳,希望能夠占為己有。心中也是對老師的厚此薄彼,感到腹誹。但是今日,師兄卻不得不承認,除去你驚人的術煉天賦之外,這品性也是寬闊如海,堅定。”
“但…”
田海濱一甩手,將這三件寶物全部丟在楚禦的懷中,絲毫沒有留戀的意味。
“你不用拒絕,這是你應得的。身為老師的衣缽傳人,擁有這些寶物是名至實歸。但是,師兄要告訴你,雖然無論是這能夠修煉神魂的功法還是這稀世罕見的藥圖,在我心中的重量都全然比不上這第一件寶物,紫金器具。”
“你更要明白,一旦你拿了這三件寶物,尤其是這第一件紫金銘紋器具,就意味著誠心誠意接受了老師的傳承,你可願意?”
“老師的衣缽?”
楚禦捧著田海濱丟在自己懷中的三件寶物。
這一刹那,他感受到了難以承受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