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土之外,四域中心,中州?”
楚禦口中呢喃。
中州兩字似乎是個地名,但是依照楚禦的見識卻從未聽聞。不過,當他咀嚼著這兩個字眼組成的淡薄詞彙,仿佛看到了一幅無比波瀾廣闊的畫卷在眼前鋪開。
崇山峻嶺,江河汪洋。
那是無數的強者正在飛天遁地,在雲端天際穿梭,逆轉乾坤。
老者點點頭,他站起身來,挺直的脊梁應向樓台之外。
“的確如此,方才老夫問你的一切便是因為中州的存在。老夫第一語問你南離大不大,你回答說大,如今你站在了這蘊武樓的樓台之上,向下方望去,八百裏南離幾乎一覽無餘,自然顯得小。”
“同樣的,當你站在更高的地方,再回頭一望,便會覺得南疆郡府的土地雖然廣闊也不過是一個囚籠,大唐皇土如此,西域也是如此。”
老者蒼老的聲線隨風,緩緩勾勒著那壯闊的土地,讓楚禦的眼界大開。他是在培養楚禦的心神,如老人所言,心如舞台。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寬廣。
但是,這隻是認知而已。
知曉並不意味著理解。
打一個比方,兩位終日勞作在農田裏的農夫,他們能夠想象得到的帝王生活。希望能夠同樣成為一位帝王。誠然,這向往已經是極大了。但在農夫的世界裏,帝王的享受無非是帝王吃飯吃兩個窩頭,吃一個扔一個罷了。
與真正主宰一方皇土的帝王根本不能契合。
而現在,老人的話音就在楚禦的舞台上勾勒,讓這舞台擁有骨架,乃是實物,不似無根浮萍。隨著老人的緩緩勾勒,讓楚禦心中的舞台更加有實質性,而並非無根浮萍。
“楚禦受教!”
足足半晌,楚禦這才輕出了一口濁氣。如同輕鬆一般的身軀一躬到底,極為鄭重。
老者擺了擺手,示意楚禦不必如此拘禮。
“嗬嗬,你不必自謙。老夫不止一次說過,我已經活的足夠久了。”
“而今日,我為你開拓眼界,自然是為了讓你的未來更加紮實。但是更重要的,是老夫已經不想等了,也許你撲朔迷離的未來,壯闊的未來能夠讓老夫僅有的生命力能夠親眼見證心中期望能夠實現。”
老者一臉悵然若失,隨後。
“不過,這牽扯到我楚族的秘辛,外人就不要聽了。”老者朝著楚禦一笑,他手中爆發出一陣莫名的玄奧來。
玄奧消散。
一個張牙舞爪的小獸被族老抓在手中。
楚禦先是一驚,待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懷中一輕,原本隱藏在自己懷中的豬春秋已經落在了族老的手中,正在拚命掙紮。
“靠,你這個老頭竟然膽敢這麼對待本獸,要知道本獸可是…”
豬春秋話音並未說完。
族老伸手一丟,被族老拿捏在手中動彈不得的小獸便化作了一道流光,從樓台上直接丟了出去,似乎這老人絲毫不擔心此舉會傷及這小獸的性命。
“嗬嗬,楚禦,不得不說,你的氣運的確十分驚人。這小獸老夫雖然窺不透它的本源所在,卻也知曉其來曆驚人,你可好好好對待。”
“隻不過,楚禦,你不怪老夫多此一舉吧。”
“自然不會!”
楚禦淡淡搖頭。
豬春秋雖然是豬身,但其本源所在卻是貨真價實的太古神獸狻猊,況且,族老並未動殺心,自己自然不會去擔憂豬春秋的安全。
至於被丟了出去?
好吧。
也許,應該,大概沒有什麼問題吧,畢竟豬春秋可是太古神獸狻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