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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楚族的武衛,這武衛統領自然知曉在偌大的豪族之中最忌諱什麼?
同族相殘。
身為族中的嫡係族人更是如此,哪怕是僅僅一個苗頭,就會讓楚族宗府都出麵,那幾乎是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孰是孰非的大事。
他本是楚族外族之中處理外事的武衛統領,曾經也是受到過身為外族長老的楚甲一絲恩惠。
自然起了一些包庇的小心思。
不過,楚禦雖然失蹤兩月,但卻在楚族之中擁有更高的地位,甚至在八族聯考之後,就連族長都十分重視,根本不允許他徇私枉法。
但捆綁楚鴻,不亞於讓楚族再次淪為眾人議論的口舌。
如今楚族本就處於風口浪尖,一位楚族嫡係被捆綁,如果被有心人烘托,恐怕會讓這種局勢再次變化,讓出陷入更加被動的境地當中。
這楚族的武衛統領犯了難。
“這…”
聞言,這趕來的武衛統領不由得有些遲疑。
他望了身前斷了數條骨頭,如同死魚一般倒在地上的楚鴻,又掃了掃一臉冰寒的楚禦,心中劇烈的掙紮,咬牙開口。
“楚禦,這定論是不是太牽強了一些。”
“我楚族之中雖然家大業大,但是能夠成為楚族的嫡係,楚鴻也是得到族中的傾力培養,不應該如此才是,一旦定論,牽扯甚大,還請楚禦少爺能夠斟酌一番。”
“斟酌?不必!”
“莫非我的話沒有用?”
楚禦冷笑一聲,這楚鴻陰謀算計,妄圖致自己於死地。暫且不提楚禦方才見到楚鴻欺壓楚然的那些猖狂之語。
單單是避而不戰,讓楚族蒙羞都是一條楚族宗府的重罪。
楚門豪族的嫡係子弟在八百裏南離的確是特權階層,但是正是因為如此,豪族對於能夠擁有核心地位的嫡係都有著更加嚴格的考評。
棄族中名望而不顧,就是這一點,都足以將楚鴻抓捕,萬劫不複。
“我的話不管用?”
楚禦冷笑一聲。
“還請楚禦少爺斟酌,楚鴻少爺不管犯下了什麼重罪,也斷裂了一身的骨頭,身受重傷,懲罰也是足夠。”
“若是鬧到宗府之中,恐怕我楚族會再次成為南離的笑柄,還請楚禦少爺斟酌考慮,不要為了一時之氣。”
這武衛統領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
不過,下一刻,一個古樸的令牌出現在了這武衛統領的手中。
這古舊的牌子不知是何種材料製作而成,看起來質地極為輕巧,入手卻是極為沉重,灰黑色的牌子中心,其中一個碩大的武字鳳舞龍騰,似乎充滿著無窮的韻味,十分奇特。
牌子入手。
“這是?!”
這楚族的武衛統領不由得驚呼出聲。
待看清了那一麵古舊令牌上那銘刻著的龍飛鳳舞的武字,這武衛統領第一時間長刀出鞘,單膝跪在地上。
嘩啦啦。
而他身後的那一隊武衛更是直接雙膝著地,將頭顱深深的埋在了胸膛中,作為武衛楚族周全的武衛,他們的眼界或許不高,但是對於這位失蹤了兩月有餘的楚族天驕手中令牌,他們卻沒有人不認識。
仿佛這一麵小小的牌子擁有無窮的魔力一般。
這一隊楚族的武衛全部都雙膝跪地,將頭顱深深的埋在胸膛之中,甚至根本不敢將自己的目光在那古舊的牌子之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