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片刻,楚禦這才開口。
“楚長老,小子以為八族聯考是八大豪族千百年立下的規矩。破壞規矩,其餘八族不會坐視。此番小子遭受不平待遇,如長老所言,若非小子奪得魁首,以小子以往的武道資質定會萬劫不複,由此深以為然。”
“但,此番是八族聯考,並非是小子一人所言能夠決定。還望楚長老能夠秉承其餘七族的意見,公平公正,免得落下他人口實。”
楚禦一字一句,斟酌的說出。
倒不是楚禦胸懷寬廣,能夠大發慈悲,希望饒恕楚三才。他遭受的苦難讓楚禦更加明白,仗勢欺人不過是自信膨脹而已。
楚禦數年遭受嘲諷和欺壓,自然對所謂的仗勢欺人其十分痛恨。
況且,
“如此甚好。”
聞言,楚文虎不由得對楚禦的決定產生了一絲讚同之心。
八族聯考,並非一族能夠主持。
楚族監考,尚且楚族子弟也要遭受不平的待遇,若是一個處理不好,會讓其他的七族產生隔閡,進而質疑楚族的威信。
畢竟,連自己大族監考的族中子弟都受到不平,其他的七大豪族子弟又會遭遇什麼?說到底,楚族急需推出一個冤大頭。
而顯然,身份所限,無法讓楚族嫡係蒙羞,這個冤大頭的差事隻能落在楚三才這個外族執事身上。
楚禦能夠做出如此決定,更讓楚文虎麵色大悅。
而正在痛哭流涕的楚三才知曉自己將要遭受楚族的嚴苛族刑,更是大哭起來,那副神態簡直是醜態百出。
楚三才不怕楚禦的拳打腳踢,哪怕是打斷了四肢也能夠通過藥物來治愈,若是要交到楚族的刑罰堂,恐怕日後絕對沒有出頭之日了。
原本在他眼中視為靠山的外族長老楚甲如今自身難保,恨不得與他劃清界限,這讓楚三才更加悔青了腸子。
楚三才還要張口哀求,楚文虎一個巴掌印在了他的臉上,阻斷了將要出口的哀求話音,連一口牙齒都被震的脫落。
“這個老夫代表楚族承你這個情,至於這楚鴻,你便自己做決定吧。楚甲身為楚族嫡係長老,掌管外事,卻禦子不嚴,妄圖巧取豪奪你手中的祖海武院考核名額。這老夫素有所聞。”
“你與楚鴻私怨甚深,既然如此老夫也不便多言。楚族雖然臉麵重要,但是卻也恩怨分明。楚甲為大房一脈,素來作威作福,族中早有耳聞。楚甲族中已經處置,這楚鴻便由你來。”
楚禦點頭,心中了然。
他打量了一下沉默不語的楚鴻父子,心中沒來由的感到當日的屈辱淡了一分。不過,楚禦並不想如此輕易的放過楚鴻。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當日,你楚鴻仗勢欺人,想要巧取豪奪我大哥留給我祖海武院考核名額,態度猖狂。我楚禦曾立下誓言,曾言,就算你是天,我楚禦也要將其捅破。如今因果循環,自作孽不可活。”
“你…”
楚禦心中怒氣上湧,險些就說出自裁兩字,不過卻硬生生的在嘴邊刹住了閘。望著楚鴻緊咬著牙齒,似乎正遭受莫大屈辱一般,牙齒咬的嘎嘣咯嘣響。
狂傲如楚鴻,如今被一直欺壓著楚禦如此訓斥,在他看來,恐怕要比殺了他還要讓他心中憤恨。
一念至此。
一直以來楚禦心頭壓抑的怒火,霎時間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