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心情之後,又可以重新開始。
白葉一如既往的重複著每一天,工作、吃飯、睡覺。
直到筱煙的死訊傳到她的耳中。
天空中朦朦朧朧的下著小雨,空氣潮濕微涼,她抬起頭望著天空,任雨水滴落在臉上,彙集,流下。
她還記得,也是這樣的一個雨天,也是這樣一個場景,筱煙笑嗬嗬的把雨傘打在她的頭上。
“光顧著多愁善感的文藝,小心感冒呀。”
“我沒帶傘。”
“我知道呀,一起走吧。”
這是我們友誼的開始,但絕不是結束,我會一直記著你,除非我已老年癡呆的連自己都忘記。
偏偏是這個時候,半個月前她還滿心歡喜的告訴我,她考上了離哥哥讀書的地方很近的一所學校。
當哥哥你回到家收到這遲來的消息時,會是怎樣的表情呢,會和我一樣難過嗎?
“媽媽,把錢給我,我要去筱煙的葬禮。”
“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你,還沒成年就死了的小孩連墳都不能立,白發人送黑發人哪來的心情辦葬禮,你去瞎攪和什麼。”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小孩子家家什麼朋友不朋友的,你去問問你爸,他要是同意你就去。”把事情推給父親之後,她接著若無其事的搓打著衣服。
“爸,給我錢。”
中年男人麵無表情的抽著煙袋,“你哥馬上就要交新學費了,省省吧。”
“你們掙的錢呢,連學費都交不起嗎,我要的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工錢,不是你們的。”
“什麼你的我的!我跟你媽辛苦一輩子把你拉扯大花的錢還少嗎!你欠我們的你還的清嗎!你要是真心誠,不拿份子錢照樣去!”男人一陣暴怒甩掉煙袋出了家門。
剛走了兩步男人又折回來撿起煙袋這才離開。
“嗬~”
“嗬嗬嗬嗬嗬~”白葉笑得肩膀都抽搐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發出這樣怪異的笑聲。
“神經病啊你!”院子裏洗衣服的母親摔了水盆。
她哪裏都沒有去,隻是安靜的呆在房間裏翻抽屜,筱煙送給她的日記本,筱煙的送給她的鋼筆,和筱煙一起拍的照片……仔細想想,她好像沒有送給過她任何東西。
哥哥在在隔天回來了,那天晚上母親獻殷勤般的給她房間裏端來了洗腳水。
“筱煙的事,先別跟你哥哥說,還剩一年就畢業了,讓他安心學習。”
“那等到一年後再說?”白葉笑笑,“好啊,媽你先出去吧。”
“咚咚~”正在發呆的白葉聽到了敲門聲,不用猜也知道是誰,這個家裏進房間前有敲門習慣的隻有白城了吧。
“進來吧,把門關上。”
“小葉。”
“什麼事,你找我有事嗎。”
“我……”她變了太多的態度讓白城一時語塞。
“筱煙死了你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