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主動交代跟被詢問,完全是兩種含義。
“哈哈,是葉辰啊,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呢?有什麼事情嗎?”金興業爽朗的笑道。
“金伯,你不是跟一個叫龍菲菲的女孩子有仇呢?她剛才過來跟我說了一堆你的壞話,讓我跟你對著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哎,商場如戰場,我混跡商海五十多年得罪一些人也是難免的,你的靈隱村酒樓開業的時候,不是也有同行過來搗亂嗎?”
葉辰暗罵金興業真的不愧是老狐狸,若不是他偶然了解內情的話,險些就被他騙了。
“我覺得她說的也是風言風語,金伯,你都在新聯鎮投資了這麼多錢,這裏發展好了,你的錢才能掙回來,我相信你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將本地發展的更好。”葉辰說話可謂是滴水不漏。
“這個是當然了,我也是跟你接觸之後,感覺你誠實可信,才打算在這裏投資的。”金興業不留痕跡拍著葉辰的馬屁。
葉辰有點不想說屁話了,打著哈欠:“啊,金伯,我不行了,太困了,我要去睡覺了,你沒事也早點休息吧。”
金興業爽快的掛掉了電話,凝重的神色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一陣粗重的喘氣聲在他身後此起彼伏。
剛才他跟葉辰通話的時候,他身後的二十多個溫海商會的成員,連大氣都沒敢出。
“這個葉辰還是太天真,典型的小農思想,竟然認為我們肯在這裏投錢,就能夠將本地發展好,他根本就不會想到,有時候大筆資金進入某個市場,會對這個市場破壞的更加徹底,房地產尤其如此。”金興業仿佛在自言自語,更像是在對自己身後的人說教。
“金會長,我看您根本就不用擔心,現在這些地皮都已經在我們手中了,葉辰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隻要他發展自己的家鄉,咱們的地皮就有很高升值價值。”溫海商會的一個會員說道。
金興業搖搖頭:“你們還是太年輕啊,難道你們現在還沒有明白嗎?咱們商會之所以這麼多年以來,沒有遭遇過敗績,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快進快出,將風險降到最低,若我們現在將葉辰徹底激怒了,若他將隧道炸掉,或者將靈隱村的果樹全部砍掉,你認為我們還會掙錢嗎?”
此話一出,金興業身後的那些會員們都麵麵相覷,一些承受能力比較弱的,額頭上甚至都已經冒了虛汗。
顯然他們從來都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如果葉辰,真的這樣做了呢?”一個會員忐忑的問道。
金興業臉上浮現出絕對的自信:“我可以保證,葉辰絕對不會這樣做,因為他的夢想就是發展靈隱村,也可以說咱們跟他的利益是捆綁在一起的。”
其實葉辰也想過佯裝毀掉靈隱村的問題,最後卻被他否定了。
道理很簡單,若他真的明目張膽的這樣做了,金興業肯定會察覺到什麼。到時候,溫海商會的那些地皮自然是一分不值,而靈隱村也就沒辦法發展起來。
他可以肯定的是,那時金興業肯定會繼續持有地皮觀望,靈隱村的發展將會徹底陷入被動。
第二天,金興業一大早就過來找葉辰,因為他知道陶書記要親自過來。
“金伯,你來這麼早幹什麼?我估計陶叔叔中午的時候才能到呢。”昨晚沒睡好的葉辰,極不情願的起床了。
金興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省委書記要來了,咱們也得提前布置一下,你說對不對。”
葉辰搖頭:“不用,陶叔叔這次是從我的麵子來的,他也不喜歡麵子工程,你還是被操心這個了。”
金興業沒有再堅持,他明白,以葉辰跟陶書記的關係,這件事情聽他的絕對沒有錯。
葉辰表明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暗中卻細心的觀察,他發現,之前來的那些房地產開放商,不管是沒有拍賣到地塊的竟然都沒有離開新聯鎮,反而都偷偷的聚集到徐家村的隧道口,偷偷的議論什麼。
這些房地產開放商的目的顯而易見,他們想要知道省內一把手對此地發展的態度,從而決定是不是入手溫海商會買下來的地皮。
臨近中午,此時雖不再是盛夏,天空的驕陽還是散發出常人無法忍受的熱度,守在隧道口的一眾人,除了葉辰之外,所有人都是滿頭大汗,伸出脖子不停的張望,滿是期待的等著陶書記的到來。
這樣的景象,跟網上報道地方的村民或者是學生為了應對領導視察而熱的中暑的狀況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