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雞的冬天沒有那麼晶瑩剔透,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場鵝毛大雪能讓人感到舒適起來。一片片碩大的雪花像是天使的翅膀飄落在了凡間,讓整個幹燥的即將要凝固的空氣變得濕潤起來,把那灰頭土臉毫無一絲生氣的大地變得柔軟,這些總能為那年前枯燥的日子添些美麗。
張小念作為最後一個從學校回來的,已經一個禮拜了卻仍然是天天在家宅著,看看電視,沒事給自己鼓搗點好吃的。豆豆的學校放假最早,已經在家悠閑了快半個月的豆豆早已瀟灑的不見人影。
“喂,豆哥,你在幹嘛?”下午百無聊賴的張小念給豆豆打去電話。
“哦,我跟趙鵬他們打麻將呢,你來不?”電話那頭的嘈雜聲中傳來豆豆不太清晰的聲音。
“哦,我不去了,你們玩吧,咱們改天再約。”張小念對趙鵬這個人一直都沒什麼好感。
“你在家幹嘛呢這幾天?”豆豆也略顯關心的問道。
“我沒幹嘛呀,就一天吃吃好吃的,看看電視啥的。”張小念語氣裏沒有帶絲毫的感情,也許是對這個假期豆豆的略顯冷漠而生氣。
“那你沒事過來麼,這的人你基本都認識,都是我小學同學。”
“沒事我不去了,你們玩吧,咱下次出去吧。”對於豆豆的小學同學,張小念並不怎麼喜歡。
她與豆豆那幾個小學同學因為豆豆的原因也一起出去玩過好幾次。
那個叫趙鵬的男生,當過兵回來,一身的戾氣,整天在家裏也就是混著日子,尤其是在張小念看來他是幾個男生中最能作的。對於這樣的人,張小念永遠都是避而遠之的。其他幾個男孩和女孩基本也都是這樣,有的上著班,有的混著日子,張嘴就會抽著煙罵人。也可能這是張小念自己的偏見,但是世間很多事情都說不明白,有些人見了第一眼就會喜歡,而對有些人那種天生的厭惡感是怎麼樣也無法抹掉的。
張小念突然想到了李立恒,因為李立恒也曾是他們其中的一員,隻不過於往日,人都是會變的,就像張小念這次放假回來後對豆豆的陌生感,隨著時間的加劇這種感覺在她的心裏也日複一日的根深蒂固起來。
時至今日,張小念還會常常想起那個大一的暑假,幾乎每天吃完晚飯都會跟豆豆出去遛彎,有時候還有林夕、田敏,有時候就他們兩個。記得又一次,遛彎的途中遇到了高中的班主任,高中的時候她的女兒也在班裏。她英語教的很好,雖然身材很胖卻還是很有氣質,這是多少胖人所缺少的。
“哎,老師。”張小念看到對麵過來的那個眼熟的胖身材,激動地叫了起來。
“哎,你們兩個,也遛彎呢!”老師沒帶眼鏡眯著眼才看見了兩個人。
“我兩吃完飯出來溜溜。”張小念不好意思的回答道。而豆豆則一直不說話站在張小念旁邊傻笑。
“呀,小念去了大學變漂亮了!”
“沒有,哈哈哈。”張小念聽到老師的誇獎那個是不好意思起來。
“好啦,那你們兩轉吧,我回去了。”班主任跟兩人告了別便走了。
“你剛才怎麼不說話?”張小念對豆豆剛才的遍表現十分疑惑,一向在老師麵前都屬於活寶型的豆豆竟然憋著一句話都沒說。
“沒,不是聽你兩說呢麼,還誇你上大學變漂亮了,心裏美不美?”豆豆略帶調侃之意的說。
那天兩人撒著人字拖,在寬敞的馬路上走著,陣陣夏日傍晚的涼風劃過耳畔,豆豆時不時的開著張小念的玩笑,兩人也會因為談論了比較深刻的話題而陷入沉思,但是爽朗的笑聲仍舊在那裏回蕩著。
而此時的張小念,越來越覺得自己跟豆豆之間的感覺已經不像原本那樣的幹脆和醇厚了。以前作為豆豆異性第一傾訴人的張小念,閑雜也不再覺得自己是多麼的重要了,自己還是當初那個自己,而別人卻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