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山吧。”馬文豪望向了學校的後山,語重心長道。
“上山?”我亦隨著馬文豪望著的方向看去,心中滿是疑惑。
“實驗樓怕是不會安全的了,現在學校的每個角落都成這個樣子了,我擔心實驗樓裏也會有更多的怪事發生。”
“那後山還不是一樣的嗎?再說這天黑上山也不是一個明智之舉,而且……”
馬文豪打斷道:“而且什麼,你怕不是信了那些學校的傳言吧?後山真的沒有什麼吃人的野獸,那是學校領導為了讓大家不要私自上山而故意找人傳出去的。”
我半信半疑:“你又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曾經上去過。”馬文豪轉過身體,望著我。那一刻,我看到了馬文豪眼睛裏麵有著一種不可言喻的色彩,總覺得怪,但是又不知道哪裏怪。
“這……這為什麼我不知道的,你什麼時候上去過?”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呢。我還知道山上有一個防空洞。”
“防空洞?”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眼前的人是我形影不離的好朋友馬文豪,老跟我膩歪在一起的他所知道的事情比我知道的要多得太多了。
“是的,防空洞是打通的,穿過防空洞就是大馬路了。”
“大馬路?”聽到這句話,我感覺到我的眼睛裏迸發出了希望的色彩,看到了我們逃出這詭異的地方的曙光。盡管心裏有了這個答案,但是我還是希望可以從馬文豪嘴裏說出這個我心裏麵已經有的答案,因此我明知故問:“那我們就可以離開學校咯?”
“是的。”馬文豪別過頭去,繼續望向那座給予我們曙光的後山:“太累了,總算可以結束了。”
我附和道,“是啊,今晚這些事太詭異了,我現在就想快點逃出去,回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什麼事情都不想管了。”
操場跟後山的距離不遠,也就四五百米,而且操場寬敞無障礙,一條直線的路程,不用2分鍾我們就來到了山腳。
為了更好地管理,學校區域內的後山均被鐵絲網圍閉起來了,讓學校區域和後山分隔兩地。鐵絲網高3米,孔徑小,無法攀爬,規避了學校攀爬的危險事情發生。我試圖去推了推鐵絲網,但鐵絲網固定得死死的,紋絲不動。
“沒工具怕是過不去了。”盡管傳言讓擔憂久駐我心,但是這是唯一一個能逃離這裏的辦法,我不得不去嚐試,但這鐵絲網,不僅圍閉了後山,也圍閉了我唯一的希望。我的內心不禁消沉了下來。
“噓,噓。”從暗處傳來馬文豪急促的聲音,從聲音的響度來判斷,他應該也在我不遠處。我回頭看了看,但不見他人。
“這邊,這邊。”看我沒有回應,馬文豪又提醒道。
“你在哪啊,我看不到你。”我環視了四周,仍不見馬文豪的身影。
“右手邊,低頭看。”
我轉過頭,往地上一看。隻見馬文豪此刻蹲在地上,手指著旁邊的鐵絲網,手指處是一個破洞,鐵絲網被破開了一個洞,洞口剛好可以通過一個標準身材的成年人。
“喂,喂,你不是告訴我那些是傳言嗎?這洞口不會是那些野獸咬開的吧?”
“你這個慫貨。”馬文豪拍了拍洞口旁的鐵絲網。“咬開能有這麼整齊的口子嗎?這個洞口很早就有了,虧學校的領導還說經常派人來檢查,連這洞口也沒發現,怕是來走走過場的吧,也多虧了他們的粗心。”
雖然馬文豪的解釋聽上去是合理的,但我心裏麵仍是有擔憂。
“你來不來,不來我自己一個人逃出去了。”說著,馬文豪矮下身子,趴在地上往洞的另一邊爬了過去。
我踟躕不前,往身後望了望,身後一片黑暗,不知道是不是心裏的作用,隱約聽到有東西往這邊走的聲音。我轉過頭來看了看馬文豪,馬文豪的身體已經全部穿過洞口了,隻剩下下半身露在這邊。
夜有烏雲遮蔽月。
我抬頭望了望那片沒入幽暗的山體,時而刮起的秋風吹得桉樹林“嘶灑嘶灑”地響。
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忙說道:“我也來,在那邊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