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裏待了兩個月,白天顧明出門前總會在她額前輕輕的吻一下,蘇棉閉著眼睛裝睡,等她出門了就繼續睡她的回籠覺。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收拾一下自己再下樓去菜場買菜,然後就是看著動畫片等他回家做飯。
顧明的廚藝很好,每次做的菜蘇棉都能吃個幹幹淨淨。
晚上的時候兩個人就牽著手出去吃夜宵散步,顧明將她介紹給自己的朋友,朋友們都笑著打趣說:“哎呀,顧明,你怎麼找了個未成年的女學生啊!”顧明總是笑笑。
那個時候兩個人的感情還是很好的,包括到後來蘇棉回自己的城市上大學,雖然總是兩三個月才見一次麵,偶爾也會拌嘴吵鬧,也隻是情侶間常有的小情趣。
什麼時候就變了的呢?蘇棉抱著枕頭睜大眼睛努力的回想著。
應該是從蘇棉實習開始的吧。剛入社會的蘇棉跟許許多多大學生一樣,像個無頭蒼蠅一樣遊走在各個麵試之間。不知道自己會什麼,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也不知道別人需要自己做什麼。急切的想找一份工作讓自己結束這漂泊無依的生活,但是越急就越是找不到合適的工作。
失眠沒好焦慮也越來越嚴重。
那個時候顧明辭去了工廠的工作,跟幾個老鄉一起去了新疆做建築。新疆日照時間長,工地上生活條件艱辛,工作量大。兩個人都遊走在崩潰的邊緣,都希望自己能被安慰,被溫暖,卻又都隻看到了自己的不容易,而忘卻了對方此時此刻也是一樣的彷徨無助。
壓抑許久的戰火在蘇棉開口問顧明問生活費的時候毫無預兆的爆發了。
顧明一句一句的質問她:“你的朋友呢?不是說他們對你有多好多好嗎?你怎麼不問他們要生活費?你爸爸呢?你家人呢?他們都不管你嗎?不總是說自己是被寵愛的小公主嗎?怎麼?現在沒人管你了?”
被問得一愣一愣的蘇棉強忍著屈辱呐呐的回答:“林淺他們還在上學,她本來就是自己打工賺的一點生活費,她哪有錢借給我.....陳陽還要負責他妹妹的生活費,更是沒錢......我跟我家裏關係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關我什麼事?我隻是你的男朋友,我沒有義務管你有沒有錢吃飯!”顧明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語氣暴躁。
蘇棉站在旁邊學校的操場上,一張臉漲的通紅:“我又不是問你要,就當是我找你借的,等我工作了我拿到工資就還你。”
“沒有!就不說我們每個月隻發個生活費,工資都是年底發,就是你現在這樣高不成低不就的樣子你覺得你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嗎?之前那份工作不是做的挺好的嗎,叫你不要辭職不要辭職,你不聽我的,現在在知道來找我了?!我上班這麼辛苦你關心過一句嗎?開口就是要錢,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手機裏顧明的聲音如此的陌生,那樣冷漠無情的話語將蘇棉砸的眼淚止不住的掉。明明是炎炎夏日,她卻覺得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