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雪的父母在南方打工,她每年寒暑假也會過去幫忙,平時雙休日就在商業區做兼職導購,賺的錢不僅夠了學費生活費,還能美美的跟一群愛好攝影的朋友一起拍幾張堪比大片的照片。

陳陽的專業是土木工程,時常被蘇棉和林淺笑話又土又木。他早在高中的時候就經常去他舅舅工地上幫忙,負擔自己的所有費用之餘,還擔負起了妹妹的學費生活費。

洛奇去了四川成了一名解放軍叔叔,入伍的第一年蘇棉總擔心他在部隊會不會被欺負,聽說新兵剛進部隊總是要給老兵打水洗衣服什麼的,蘇棉就很擔心洛奇會不會覺得很委屈。陳陽組織大家給洛奇寫信,大家把自己想對洛奇說的話寫在紙上,放進一個大大的信封裏,交付給素不相識的郵差。

方毅也選擇了讀建築,雖然跟陳陽不在一個學校,但聽陳陽說,他經常會向陳陽請假一些專業知識,比以前不著調的樣子靠譜多了。他和林淺在高三暑假那段短到讓人懷疑是否存在過的感情故事,後來被大家心照不宣的選擇了不再提起。慶幸的是,再聚時兩人還是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稱兄道弟,這也讓作為旁觀者的他們暗自鬆了一口氣。

楊烈還是跟高中時候的女朋友分了手,那個女孩子在倆人分手後的第二個月在qq上給蘇棉發了個窗口抖動。告訴她,她懷孕了。

蘇棉看著那幾個黑白分明的字,手有些抖。她的第一反應是要給楊烈打電話,但是還沒來得及退出頁麵的時候,那個女孩子就跟她說讓她一定不要告訴楊烈。她說他知道兩個人已經不可能再和好了,分分合合了太多次,愛恨最後都變成了恩怨。楊烈知道她懷孕了的話,就算不愛她也肯定會對她負責,但是她卻不想他那樣委屈自己。

蘇棉眼裏酸酸的,是要有多愛一個人,才能讓那樣一個驕傲的女孩子卑微至此。她幾乎是抖著手答應她:“好,我不告訴他。你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明天去把孩子打掉,我一個人有點不敢去,你能陪我去嗎?”

蘇棉拒絕了她。她知道自己這樣很殘忍,讓一個女孩子獨自去麵對這痛苦。但是她捫心自問自己也沒有去勇氣去參與見證一個小生命的消失,感覺自己像個執刀的劊子手,手起刀落就是滿地的鮮血。

後來的後來,楊烈還是知道了這件事,他提出要去看望那個女孩子,卻被女方言辭拒絕了。那天楊烈喝了很多酒,他跟蘇棉打電話,口齒不清的罵自己不是人,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自己怎麼忍心辜負,罵到後麵,聲音裏已經有了哽咽,他喃喃道:“她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就去把孩子打掉了呢,我其實很想聽那孩子喊我一聲爸爸啊......”

蘇棉不忍繼續再聽,默默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