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通常都會疑惑,一個妖獸是如何做到如此高深忘我的境界的,難不成妖獸也在修行著功法?有些匪夷所思。
山峰東側的雪翼也同樣如此,呆若木雞地瞪著眼,一絲絲的微風與寒氣纏繞著軀體,大地成霜。看那樣子,仿佛也沉浸在某種特殊狀態之下。
兩頭妖獸這種樣子,甚至夏寒都極少見到。不過,他也明白,在經曆鐵雲那一戰後,這兩個也變得成熟起來,偶有玩鬧時,但目中也會時不時地放出凶光朝天嘶鳴。
仿佛想起了那些日子的屈辱,不甘地想要將蒼天撕破。
有了年輕人,伏龍山也有了生氣。
這些,司空戎都盡看在眼中,渾濁的眸子內偶有精光閃動。
伏龍山上的修行在司空戎的嚴厲中也並非不近人情,照老者的話說便是鬆緊有度,穩步提升。
當然,這種“鬆”也隻能在與人王高手交戰之後,被胖揍的不成樣子後才能感受到了。
荒山在紮根南海後好像逐漸呈現出了一些生機,雖然草木還是那般枯黃,但已經能隱隱看到些許嫩芽,如春。
山內的清潭古澗、瀑布小溪,還有那清涼泉水也開始恢複湧動,雖然聲勢與之前相比差了太多,可也能讓人痛快的泡上一泡,淋上一淋,似乎伏龍山在往好的一麵恢複,也如春。
這一日,夏寒才拖著稍緩解了疲憊的身體與紅千丈、司空俊分離,在回洞府的路上,老仆馬忠的身影突然浮現。
“夏公子,主上有請。”馬忠顯得極為恭敬,蒼老的臉上更是呈現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是懷疑,是希冀,是哀傷,或許也是其他的。
夏寒如何能看得懂活了這般年月的前輩,恭敬地行了一禮後,便隨著馬忠的一揮袖,來到了最高山峰處的宮殿之中。
宮殿內有寢宮,夏寒隨著馬忠左繞右繞,方見到光著膀子,坐在床榻上的司空戎。
梁乙這些日子都未出宮殿,一直伴在老者的身邊,此時正朝老者體內輸送著飽含生命力的特殊元氣,腦門都生出了一層冷汗。
夏寒老老實實地站在不遠處等候,不敢打擾,悄然打量起這位被譽為天下至尊的老者。
曆經多日的恢複,老者的全身上下還能看到隱約疤痕。不似平日裏看到的老者寶刀未老的模樣,夏寒隻覺得此時的司空戎蒼老極了。
渾身褶皺的皮膚和穿上衣服時顯得健壯,如今看上去卻枯瘦無比的身體,無疑在說明著老者真的老了。
滿頭的白發和散亂胡須並非鶴發童顏,夏寒想到了一個詞:風燭殘年。
對此,夏寒忍不住心有觸動,微微低著的頭隻能盯著腳尖發呆。
寢宮寧靜,年輕人心裏並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