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若再向前三步,我便視你為謀反,莫要自誤!”
“我柳家為鐵雲離奪這皇位時,你這乳臭未幹的小子還在你娘的肚子裏呢,也敢質疑我?殺了!”
“嗖……”
柳詭話音一落,軍中便閃過一道道持刀身影,對著前方的百人便是大力劈掃,哪怕是他們身著重甲,在這時也皆破碎不堪。在短暫的掙紮之後,便鮮血橫流,盡管還未死,但也奄奄一息,身上出現了數道傷口。
百餘名守兵見此,早已丟下了兵器,魂飛魄散般地朝兩側退去,畏得身體發抖,甚至那領頭人已經忘了朝江北傳遞消息。
街道上一下子變得更加靜默起來,眾人齊齊低頭,不敢與眼前的大軍對視,生怕熱鬧了這些人,也落個同樣的下場。
自始至終,柳詭身下的駿馬都未停留一步,街道上隻剩下了沉重的腳步聲。不知過了多久,江水翻滾的聲音落到了耳中。
看著前方那座橫跨了雲江的連雲橋,夏寒的呼吸變得微微急促起來。
一年的時間,他終是又再次看到了這座橋,即將踏入故地。曾幾何時,他為爭奪這過橋的資格,忍辱負重。如今,再次歸來,卻又是另外一番感受了。
望著那橋上筆直戰力的身影,他的雙目仿佛有烈火即將噴發出來,胸中的怒意燒得他血液沸騰!
“魏龍!”
司空俊注意到了夏寒的異狀,忙低喝了一聲。
夏寒這才回過神來,強壓下心頭的殺意,忍著不去望那橋上的身影。
在踏入橋頭前,柳詭手一抬,大軍立即停了下來,他原本帶著笑意的麵孔在這時,已然多出了凜然殺機。
“朕重封柳重山爵位之時,便已事先說好,無論如何都會給柳家三個免罪的機會。北方戰亂,柳重山拋下大軍獨自歸來,已經失去了一次。你如今帶兵入城,是想浪費這第二次機會?”
鐵雲離雙手背在身後,淡淡地望著柳詭,如此說道。在他眼中,看不到一絲慌亂,畢竟已經見過了大場麵,或許在原來,柳家這鐵雲的三成兵力還能讓他頭痛上一陣,現在,已經無所謂。
“最後一次,我會用來殺你。”柳詭笑容陰森,語氣堅定。
“我知道柳家對我很失望,若要殺我,便盡管來。”鐵雲離笑了笑,對柳詭的話沒有意外。語氣坦誠地道,“畢竟,當初是我沒有交代出實情。將你們引開,確實是小人了些。”
“小人了些?”柳詭目光譏諷地道,“你鐵雲離一直是小人,從前是,現在也是。”
鐵雲離皺皺眉頭,道:“若我將實情告訴柳家,難不成柳家還會幫我除了夏寒?”
“柳家做不出忘恩負義之事。”柳重山笑了笑,語氣鄙夷地道,“當然,我們柳家兩千年為鐵雲付出心血無數,惦念國事是真。若知曉真相,我可將夏寒送出鐵雲,必不會如你一般使著小人陰毒手段。”
鐵雲離緩緩道:“世事皆如此,落到外人身上,無論如何說都在理,可落到自己身上便不是如此。你柳詭當初滅的族群還少?不要和我說,你不知斬草除根這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