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寒愣了一下,申屠銘昨日醒來的事還是顧巧盼親口傳過來的。
顧巧盼語氣平靜地說道:“聽聞他得知自己身體狀況之後,險些瘋癲,最後又吵鬧著想要見我。”
夏寒挑挑眉頭:“宮裏傳來的消息?”
“他們找過我一次。”顧巧盼表情不變,“不過,被我拒絕了。”
顧巧盼口中的他們,怕是不止那幾個大家族的族長,想必鐵雲離也在內。夏寒恍然地點點頭:“你去不去,跟他能不能振作沒什麼關係。”
顧巧盼卻一臉認真地說道:“公子須知,巧盼與他並無半點關係。哪怕他之前一心一意對我好,卻也隻是他自己強求的。此次若與他見了麵,皇都指不定又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再有人以此逼我嫁入護國殿,也是沒有可能。”
夏寒還沒有想到這一層,聽到這些琢磨了片刻,點點頭,以世人這聽風就是雨的性子,還真說不定會辦出這麼一茬。怕就怕那申屠銘以自己傷勢威脅,逼迫顧巧盼,更是恐怖。雖然人人都說申屠銘正人君子,可事實上君子與小人之間隔著的牆很薄弱,誰能保證申屠銘不會生出私心?
“放心,若真有人逼你,也得先過公子我這一關!”
顧巧盼輕輕點頭,微蹙著雙眉,說道:“今天早上我遇到柳行雲,聽他說柳伯這次可能會上戰場。”
夏寒疑惑道:“怎麼?”
“沒什麼。”顧巧盼搖搖頭,說道,“聽說這一次年輕一輩俱留在了皇都,其他幾家的家主也不去,隻是家族高手盡出。總是覺得有些奇怪。”
夏寒勸慰道:“放心好了,上麵既然如此分配,定然有他們的想法。年輕一輩不去,可能是為了不讓申屠銘發生的悲劇重演。柳伯和先生兩個在一起,定會所向睥睨。我看啊,你也是聽多了外麵的風言風語,五十年內,北方對鐵雲還沒什麼大威脅。”
顧巧盼揉了揉太陽穴:“可能吧。”
兩人在亭子裏又坐了半個時辰,便各自回了各屋加緊修煉起來。這幾日夏府內也甚是安靜,早不見護道聯盟中人的身影。可見,那一夜的話,讓所有人都不得不重視起來,意識到了自己修為不足的事實。
第二天一早,宮中傳來聖旨。
冊封柳重山為天下兵馬大元帥,鎮國公。柳詭為一等謀士,衛國侯。兩人將在八日後領兵出征北方。山外山,詭中詭的牌匾就這麼掛在了柳家大堂。
若換做平時,皇都上下一定少不了談論柳家的權勢更上一層如何如何。可在這種緊張的局勢之下,沒人再談論這一點,都探討著柳家領兵到底能不能得勝之類的。
在如此大勢之下,丹殿的開壇講道也要往後推遲。夏寒在這一天也收到了來自宮中的消息,開壇講道的時間被定在了大軍出征的同一天。
對此,夏寒並無不滿。鐵雲上下人心惶惶,總得用什麼來提升士氣,而丹殿是其中關鍵的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