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以來,從外麵傳到夏府的消息都不是那麼盡如人意。三天前,趁著夏寒修煉之際,段子晨突然出宮造訪丹殿。
哪怕與夏寒站在同一邊,但鐵雲的丹師在這位少穀主麵前根本不敢表露不滿。而那些外來丹師早就聽過段子晨大名,認為此人不似夏寒這般虛假,乃是真真正正的神草穀傳人,最年輕的丹道丹宗,所以態度自然恭敬。
盡管全皇都都曉得夏寒的神草穀身份做不得假,可落在那些外來丹師眼裏,就是狼狽為奸互相袒護的做法。你若真是神草穀長老、丹道丹宗,就出來煉上一爐丹。
對於這些外來丹師所想,夏寒心知肚明。可開壇講道的日子已經定在了半月之後,若在這之前用煉丹來證明自己,用顧巧盼的話說則是自降身份,哪怕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別人也會認為你年輕氣盛,心境太低。
證明?我何須向你們證明什麼。
這也是夏寒心中的想法,可就在昨日清晨,段子晨突然在丹殿外叫囂,一句“不過爾爾,手下敗將”漲了那些外來丹師的氣焰。之後的一句“孰高孰低,不若一比”更是險些讓丹殿大亂。
對此,鎖雲學宮的丹道院、柳家、陳家、雲王府……熟悉的人全都傳訊於夏府,大概都是這般意思:勿被外事叨擾。
這其中,有一點是擔心段子晨的丹道會超出夏寒,引起更大的麻煩。
而夏寒真正閉門不出的原因則是抓緊時間修煉,根本沒將段子晨當作大敵。既然之前能夠勝他一籌,哪怕現在比試依舊能勝一籌。
不知為何,夏寒今夜有些心神不寧,反複催動功法又常常失神,隻得出了屋子散心。
月下長亭,銀輝勾勒出一道曼妙倩影。
顧巧盼將手中的名冊放到石桌,扭頭一笑。
“公子還未睡麼?”
“修行不見進境,心神煩躁。”夏寒笑了笑,快速走到顧巧盼身前,坐在了石凳上,問道,“你怎麼還未睡?”
顧巧盼指了指石桌上的名冊,說道:“巧盼在看那些丹師的名冊,這些天他們確實過分了些,琢磨透了他們的性子,以後才好管。”
“這樣啊……”夏寒恍然地點點頭,“可有些成果了?”
顧巧盼笑盈盈地點點頭,才將這名冊拿起,神色卻突然一怔。
夏寒的反應更大,在片刻失神後,腳一蹬就躍上了不遠處的閣樓頂遙望。
與此同時,皇都各個勢力的修行者皆是在瞬間躥出了屋子,神色凝重。
早已入秋,以皇都的氣候晚上本應清涼無比,在這一刻那種灼熱感卻更像盛夏。如此突然的變化,讓眾人悚然。
皇宮深處,鐵雲離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道詫異,隨即身子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皇都上空。
“大膽!”
隨著國主的這一聲大喝,皇都上下全都將目光聚到了天空遠處。
隻見那漆黑的夜空,在極遠的天空上突然綻出一點白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這光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隻不過兩息的時間黑夜就如布袋被扯破了一樣暴露在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