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言真每次到臨河郡為講道,身後總會跟著一個開朗熱情的小男孩。
夏寒幼時便與言清結實,有著言真這一層的關係,感情自然深厚。雖然,自大病之後,他與言清鮮少見麵,但書信一直沒有斷。直到,言真死後,才失去了言清的消息。
本來,夏寒以為言清可能早就遭到大青山的毒手,沒料到,竟會在雲州相遇,這不得不讓感歎慶幸。既然言清還活著,他的師父也不算後繼無人了!
隻是,夏寒想不明白,言清為何會出現在與柳州如此近的雲州,為何會突然變得癡呆瘋癲!
到了陌生環境之後,言清顯得極其恐懼,夏寒足足安慰了半個時辰,才讓他安靜下來。
這一安靜,言清就再也沒說過話,在泉水中泡著,一動也不動。
夏寒為言清搓著背,卻愈發的憤怒起來。當清水洗去泥垢後,他才發現,言清已是滿身的傷口。
瘀傷、燙傷、刀傷、針孔……
這些傷勢密布於言清的全身上下,看上去就像有人刻意而為!
夏寒強忍著瘋狂的殺意,雙眼充斥著紅血絲,他這位言清大哥這些年究竟經曆了什麼?是大青山,還是其他勢力?不管是誰,那一定要讓折磨言清之人不得好死!
言清不知多少時日沒有洗過澡,夏寒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為他清洗幹淨。之後,便為他換上了嶄新的北海蠶絲長衫,這才帶著他回到了花園。
飯菜已擺好,眾人恭候多時。當看到夏寒身旁的言清時,皆是一愣。
酒魂唏噓不已,若換做之前,誰能想到,此人竟是當初柳州第一高手的孫子呢?此時再見其相貌,果然與言真的樣子有些相像,雖說此人已經癡傻瘋癲,但那股如閑雲野鶴般的氣質直逼人心。
“言清大哥,吃吧,都是你的。”夏寒扯著言清的袖子來到了長桌前,笑著說道。
言清看了夏寒一眼,隨即就將桌子上的菜全都摟到了身前,用手抓著快速吃了起來。
這時,夏寒看向了一旁。
肖末與他那幾個狗腿子此時正跪在地上,他們的旁邊正恭敬地站著一個陌生中年男子。
“小人,曉光城城主肖央,見過夏大人!”見夏寒忘了過來,肖央忙躬身施了一禮,隨即他猛地將一旁的肖末踢翻,喝道,“你這逆子,還不快給大人道歉!”
肖央幾人早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口中含糊不清地說著饒命之類的話,跪在地上連連叩頭。
夏寒本就沒將肖央當成一回事,扯過了椅子,坐了上去,不耐煩地擺擺手,示意幾人安靜,看著肖央說道:“盡快去查,我這位哥哥是何時來到曉光城的,有沒有人跟隨,要盡可能查到一切情況。”
“是!”肖央恭敬地點頭,“小人已安排人手去查,一天之內,必會給大人一個滿意答複。”
“嗯。”夏寒淡淡點頭,又看向了酒魂,“你也盡快安排人手去查。”
酒魂點頭道:“小人已經通知了酒王莊,正在查找線索。”
“既然如此,那就散了吧。”夏寒揮揮手,見肖末大汗淋漓地站起,又道,“你留下,照顧我這位哥哥,算是懲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