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童們皺著眉,心中怒火升騰,一腔怒意使得表情有些猙獰,抽出了腰間的鐵鞭。這鐵鞭是有名字的,叫作撻奴鞭。曾幾何時,藥仆受藥童管轄,對待那些怠慢藥草的人,他們的前輩便會用此鞭抽在這些下賤之人的背上。
如今藥童的權力早已被收縮,發放撻奴鞭的傳統卻一直這樣保留著。
“你們瘋了麼?竟敢違背我們?竟敢違背戴大人?還是,你們不將穀中的規矩放在眼裏?”見藥仆們還是不退,有人怒意大增,鼓著腦門青筋,大喝。
“啪~”
於是,便有藥童手持鐵鞭,狠狠抽在擋在身前的藥仆身上。
藥仆們悶哼一聲,也不還手,依舊那樣直直地挺立著。
見此,藥童們陰毒地大笑,這些下賤藥仆氣勢倒還可以,可現在還不是畏懼他們的身份?
既然,你們賤命一條,那也怪不得被我們教訓!
如此想法充斥於眾多藥童心間,於是鐵鞭化作了漫天毒蛇,撕咬著藥仆們的身體。
“你們可知,藥仆一職因何而來,到底什麼,才是藥仆?”夏寒盯著漫天的鐵鞭,擲地有聲地問道。
這句話雖不是喊出來的,卻依舊傳到了現場眾人的耳邊。隻是,藥童們卻不屑一笑,藥仆,不就是我們的奴仆?如此簡單的答案,還需回答麼?
“這神草穀的藥田,由何人耕耘?這穀中的一草一木又由何人守護?我眾多藥仆兄弟,豈是你們可欺?豈是丹師可辱?”夏寒大喝如滾滾雷聲,回蕩在天威藥田上空,“我乃神草穀的藥仆,卻非你們的奴仆!兄弟們,藥仆非奴,亦永不為奴!從今天起,你們便要抬起頭顱,從此刻起,便要讓這些狗奴血染大地,以振神草之威!”
話音一落,場中的藥童們卻是哈哈大笑,此話說得漂亮,可讓這些藥仆反抗,簡直是笑話!可片刻後,他們卻如雕塑一般,愣在了原地。
轟!
隻見藥田之中突然狂風大作,眼前的藥仆們頭顱一抬,身上卻爆發出了一股凜然氣勢,衝得草木微傾,泥沙翻滾。
“賤奴,你們想要作甚!”看著這一千多雙淩厲如刀的目光,在場藥童頭皮一麻,色厲內荏地大喝。
“我落一秋,拋妻棄子,三十二歲於千勝福國遷於此地,雖無丹道天賦,卻一心向往,於穀內謹言慎行十餘年。今日夏小兄弟一言,方讓我如夢初醒。我雖藥仆,卻奉神草為主,何須受你們這等小人指使?”
“我方紅葉,二十二歲因重病遷居於此,為報神草穀續壽之恩,卻也忍受了你們諸多醜惡。夏兄弟說得不錯,藥仆非你們的奴仆,何須受你們之辱?”
“我乃汶麟國普通修行者,心無大誌,以藥師為夢。五年來,卻被你們的鐵鞭打掉了初心,今天,我便告訴你們,從此以後,你們這些蛀蟲,再無法欺我辱我!”
……
一時間,狂嘯不斷,看著諸多藥仆們眼中的熊熊烈火,在場藥童皆是目光一縮,向後退了兩步!